盛永年觉得徐锦巧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当然，他从前也如此，对金钱毫无概念。

但自从徐锦巧提出想开夜酒馆侯府又不给钱后，盛永年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在外面筹钱。

他当卖自己所有值钱的私人物品，把以前的狐朋狗友、禁卫军同僚借了个遍，甚至还去借了香积贷，好不容易才筹措到四千两银子，勉强把店开了起来。

六千两银子！他真想扯着徐锦巧的领口对她说，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要不就按司微月所说，让李奶娘进门吧。”盛永年忽然变得心平气和。

徐锦巧却不同意，怨念丛生地盯着他道：“你自己算算，这段时间你纳了几个妾？再加上一位正妻！你把我置于何地？”

“巧儿，你别生气。你知道的，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人。”盛永年上前拥着她放柔了语气，哄道：“眼下是实在没办法，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那些女人。”

对于盛永年的话，徐锦巧并不全信。

她如今是对男人越来越失望了。但她有自信能管束住他。

最后她还是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让李奶娘进门。

但是徐锦巧让盛永年发誓许诺，等锦夜酒馆赚到了钱，他就要把李大倩踢出门。

……

之后两日，盛永年照常去上值。

他本以为司微月在府中待几日又会回去陪伴母亲，没想到她的丫鬟把诸多行李搬回了侯府，就连她养的只黑猫也带了回来，一副要在侯府久居的样子。

不等徐锦巧动作，盛永年自己先按捺不住，开口问她：“你怎的搬回了侯府？”

他生怕被司微月发现自己早出晚归和徐锦巧在外开楚夜酒馆的事。

此事若被她告状母亲知道，他指定没好果子吃。

司微月侧头淡声回了一句：“受母亲所托，回来督管侯府。”

盛永年本想与她好好说话，这下被气得羞恼，攥紧拳头道：“你好好说话！谁要你督管了，你配督管本世子吗？”

司微月道：“我有说是督管你吗？”

盛永年：“……”

司微月不再理他，径直往前走，要去账房查账。身后两个丫鬟看了盛永年一眼，亦匆匆跟上她。

盛永年压根不知道，自己和徐锦巧合谋开夜酒馆的事，根本藏不住。

他当初四处借钱，眼下全长安都传遍了。

就连上次万淑蓉都明里暗里地托人来试探问司微月，侯府是不是不行了。

怎的这么一笔小钱，都要世子费心外借，且还要去开一个见不得人的勾栏院……

再加上前两日李奶娘家人在外闹事，这会盛永年风流的名声已人尽皆知。

不过关于他开青楼楚馆的事，司微月并不想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很乐意看侯府加速灭亡的过程，并且不吝啬往其中添一把火。

……

挑了月中一个良辰吉日，李大倩如之前的水桃般，由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抬进侯府。

因为地位低贱，她进门的消息瞒得死死的。

除了侯府，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当然她的孩子们，甚至前夫都沾了光，侯府陈管事在外面给他们安排了轻松的活计，从此衣食无忧。

烟雨和彩云之前还在猜测，李姑姑流产，是不是被徐姑娘给害的。

对此，司微月哂笑道：“你们也别太阴谋论了。”

她想徐锦巧就是胆子太大，也决计不会干出这等事。

何况徐锦巧的院子跟漏风一样，她要是敢筹谋干出这等恶行，早就先被恨她的下人给捅出来举报。

司微月之前找人打听问过，李大倩最后之所以流产，确是她自身身体缘由。

不过确实与当初徐锦巧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害她从台阶滚下去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烟雨撇了撇嘴道，“我看那个徐姑娘，连勾栏院都敢开。这种人胆子大得很，又没有底线，什么事做不出来？”

彩云附和地点点头，“是啊夫人，你还是要小心为上。”

“嗯，我知道。”司微月陷在贵妃椅里，抚着膝上墨玉毛茸茸的脊背，一副悠闲轻松的模样。

她心里在估算着，这会，盛永年应当与五皇子搭上线了吧？

—

时间飞逝，一晃就到了司雪儿要入宫的日子。

从被选拔为秀女开始，她就随一众适龄姑娘们在宗人府由嬷嬷教育培养，学习规矩。

这规矩一学就是近一个月，司雪儿累坏了。

不过跟从前比起来，她整个人确实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且因闷在房中不见天日，肤色也白皙不少。

司承回来瞧见她颇为满意，又叮嘱道：“你若入宫，还是得有人在外照应。你长姐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