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鬼都被影响,唯独周政却如同站在风中似的轻松。
随后只见抹白色的影子从远处急速而来,迅速将那烛台掀飞!
许知也随着对方出现的那一刻,整个鬼魂如破布似的甩向远处。
风雪之中,黎幻努力睁眼,随后不可置信:“……你怎么来的?!”
这可是她珍贵的宝贝之一啊!
白色影子没有实体,唯有一抹虚影。
他似乎是回头看了下黎幻,啧啧一声:“真是狼狈啊。”
黎幻:……
“你当年抓我的时候,可是很牛气的。”
黎幻:……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周政将她拉起来:“可还好?”
黎幻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没事。”
白色影子收敛些许气息,让暴雪逐渐停下,但天色依旧恐怖,狂风仍然大作。
远处那些鬼魂瞬间死的死,灭的灭。
好在小花与文君带着黎幻给的符纸,这才没因为白色影子出现的那一刻,消失于人间。
随着白色影子的出现,许知的桎梏消散,她们也落到地上。
许知从地上爬起来,渐渐恢复成平时的书生模样。
他看着面前的影子,苦笑一声,竟还厚着脸皮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行礼作揖:“拜见鬼君大人。”
原来这就是鬼君。
可以说白色影子这一路赶来卓州的途中,不知灭了多少低级的鬼魂,又惊动了多少术士。
但情急之下,白色影子也无暇顾及其他。即便不情急,那些鬼魂的生死,也与他无关。
死便死了,死了只能怪自己太弱。
白色影子对背着周政与黎幻,语调染着回音,浓郁霸气——
“今日之事,你若说不出个能让本座原谅你伤我之主的理由。我便废了你一身修为,让你沦落成野鬼。投胎不成,游走不了。永生永世都困在你死去之地,日日承受你死时的痛苦。”
许知浑身都震了一下。
面对鬼君,他无需挣扎抗衡,因为根本没有胜算。
即便他只需再在死人堆里待个几十年,就能进入鬼君的行列,可现如今面对这个白色影子,他也只有被碾压粉碎的份儿。
相差一个级别,便能让低级别的鬼魂毫无抵抗之力。
许知站在雪地里,面前的地上是被这位鬼君道来时刮碎的包子——
“我叫许知。问渠是我的字,许是我母亲的姓氏。我生前是卓州首富家的长子,商贾之人向来不被达官显贵放在眼里,连考取功名都要受人引荐才行。我自幼有个青梅竹马,与她之间也有桩娃娃亲。可……”
说到此处,许知墓后的七星灯,此时突然灭了两盏。
就在这时古楼从远处而来:“王爷!”
古楼急着汇报消息:“方才有人来报,镇国侯府家的幼子午时吞烛台自尽了!还有广巡抚的长子也在半个时辰前突然咽了气!”
镇国侯府家有三子,长子于三年前意外坠马变成残疾;次子是今年科考进士,却于多日前感染疫症暴毙;而仅剩的次子今日竟吞烛台自尽了!
烛台……
白色影子注意到那熄灭没多久的七星灯,“你做的?”
许知丝毫不意外对方看得出来,笑了笑:“这不都是他们应得的吗?”
黎幻走上前:“是他们杀了你吗?”
不会。
年代不同,许知跟这几位年轻子弟不可能有仇,应该是父辈或祖辈的仇恨。
可许知不往下说了。
黎幻有点着急。
白色影子低声道:“他在等。”
等?
等什么?
疑问刚刚在心里响起,周政的暗卫便顶着风雪与狂风出现了,“禀王爷,镇国侯府的老夫人彻底瞎了,还有点疯了的样子。皇上宣您即刻入宫。”
与此同时,伴随白雪飘落的,还有那七星阵中再次灭了的一盏油灯。
“呵……”许知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
“就快了,就差几个了……”
许知看向那还燃着的两盏灯,说明还有两人。
这七星阵法一旦启动,根本没有破解之法,只能等着被下阵的人死亡才行。
七星阵法属于一种古老的献祭方式,下阵者以灰飞烟灭作为代价而启动。
可见许知有多恨那些人。
但他一届书生,怎会与镇国侯府这样的高门有渊源?
这时许知拔出自己木头做的墓碑,一点点挖着自己的坟包。
他的声音也组成了一段往事,再次暴露于世间——
“镇国侯府的老夫人,当年利用权势,让我委身于她,成为过她未出阁时的面首之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