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宋倾城以为他在衙门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但是落在裴淮之的耳朵里,却越发的感觉宋倾城在逃避什么。
心中郁卒之气更盛。
“我问你今日去了哪里?”,尽管裴淮之的脸色依旧是冷漠又疏离的样子,但是语气中却是含了寒霜,让人听着没来由的心中一冷。
“宋倾城!你既已嫁给我,我自认为没有要求你什么,但你最好还是安分一点,恪守好本分,否则我不介意给找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一个新妇!”
春日日光渐长,透过摘窗,将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暖暖的日光照应的在人的脸上,虽然裴淮之依旧穿着那十分不起眼的青衫,却是没了以往的儒雅清定,书生意气,反而是一种以往被裴淮之隐藏很好的阴骘,如刀破鞘,令人望而生畏。
裴淮之自是想要给宋倾城一点教训,身上的威压之势有如实质,印象中的姑爷一向谦和有礼,似是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今日这种语气还是头一遭,众人心中发慌,更是责怪宋倾城揪着一颗心,但整个景和堂的人只字也不敢言。
宋倾城刚开始一头雾水,却是不知道裴淮之这是谁惹这他了,随后裴淮之的一番话到让她抓住了关键。
想起今日四皇子魏邵的事情,街上的一番叙旧,怕是被人瞧见了。
想通了关节,宋倾城并不慌,也并不惧怕裴淮之,要是她表现的唯唯诺诺,岂不是惹人多想。
她将手中的吃食递给春花她们。
从容的说道:“三爷,就算是罪犯,县老爷还给陈述的机会,您这一上来就给我定罪,字字句句,绵里藏针,是否不妥!”
此话让裴淮之一哽。
“夫人这话,是我冤枉你了”
“那是自然,想来三爷是因为四皇子的事情”
“我与四皇子确实幼时相熟,后他远去边关四年有余,期间我们未曾联系,只不过今日四皇子还朝在街上偶然碰到,便打了招呼,礼数得当,我自认为未做什么对不起三爷的事情”
说完宋倾城竟然感觉有些委屈,无意识的瘪了瘪嘴。
宋倾城的表情太过于坦荡,倒是显得他有些不明事理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宋倾城一解释,再看那似乎感觉被冤枉而委屈又强忍着不甘示弱的小表情,他心中的怒气便一瞬间的烟消云散。
更是从心底滋生出了另一种奇怪的情绪。
突然想起同僚们笑谈他,淮之事业心重,想来成亲这些时日还不知道如何疼人呢。
“咳咳”配淮之轻咳一声,收敛自己身上威压。
宋倾城哀怨的看了裴淮之一眼,什么人啊,不分青红皂白。
裴怀着似乎读懂了宋倾城是眼神。
而且不自觉的娇嗔更是让裴淮之有些恼,只不过这次恼的不是宋倾城而是如此沉不住气的自己。
他还想说些什么,字到嘴边一滑,转而又说道:“我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你且休息吧”
说完便出了景和堂。
等裴淮之的身影彻底消失,宋倾城还在想,前世裴淮之是个工作狂,像今日这种小事都入不了他的心。
这会子怎么会理这些俗物了,她倒是有点看不懂裴淮之了。
许是尴尬,接连几天,宋倾城都没见过裴淮之的人影,丈夫没有人影,做妻子的总要打听一下,这要是不管不问,还以为两人感情不和呢。
宋倾城着人打听,果然,裴淮之一直在官署区没有回府,外任的时间越来越近,恐怕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为了表示关心,宋倾城托人给住在官署的裴淮之送了一些他看上去喜欢吃的。
宋倾城的爱心膳食送去的时候,裴淮之确实忙着公务无暇用饭。
“大人,夫人差人给您送来了膳食,您是否先用膳”
书棋端着食盒问道。
还有几个文书没有处理,裴淮之想要下意识的拒绝,话到嘴边却成了:“拿过来吧!”
书棋麻利的将食盒放在裴淮之的面前。
几道清淡的小菜白摆在他的面前,他眸光一闪,到是用心了,这几道都是平日里他吃的比较多的。
“淮之,好福气啊,娶了这么贤惠的娘子”
同僚羡慕的说道。
“可不是令人羡慕吗,我们这些没人疼的还是去吃公厨吧”
以往裴淮之不休息,这些同僚自是也不好意思独自去官衙食堂吃饭,早就饥肠辘辘,这会子已经迫不及待。
要重新理清多年江南税收账目并不简单,且不说类目繁杂,一时间还要理清头绪,是十分冗杂的工程。
其中漏洞太多,牵连甚广,不但要慎之又慎,还要雷霆手腕。
户部的人已经连续忙了三天三夜,人人绷着一根弦,还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