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说这房子里边都装一个厕所?那岂不是能臭死个人?”
周大山是个糙汉子,在他的意识里普遍用的都是夜壶,有什么问什么。
沈珍珠走上前指着屋子的墙角处说,“你看这里我画了红线,打算在这里装一个管道,不管是沐浴还是如厕只要冲水就能把污秽冲下去,肯定不会有半点异味。”
周大山听得那是啧啧称奇,表示自己修的房子也不少,还真是头一回听见这阁楼还能沐浴如厕的。
像是得月楼那种大酒楼,就算二楼也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即便夜里留宿用的都是夜壶,沈珍珠这种若是真的做好了,日后推广出去定能受到百姓的普及。
他只要一想到这么出名的东西是他造出来的,周大山就有一股自豪感。他不是周拐柱没有做过那么多出名的东西,这还是沈珍珠第一次给他这种图纸。
你说他能不激动吗?周大山爱不释手的拿着图纸,以往修屋子哪有图纸。都是那种简陋屋子,有个做饭的厨房带个茅坑有条件多修几间屋子,条件好的配个院子。
再看沈珍珠给他的图纸,什么客厅,卧室,衣帽间这种稀奇的东西他是听都没听过。
真的挺新奇!
周大山看着看着咦了一声,他问沈珍珠,“你说的这水管做好以后那也只能冲水啊,那岂不是每天还要挑水上去?那也挺麻烦的。”
沈珍珠失笑指着最后那张图纸,上面画了个水泵,她说,“不用挑,到时候把水泵装好自然会给二楼供水,别说冲水了,就是沐浴也不在话下。”
周祥几个在一边听得有味,几个挨在一起叽叽喳喳说,“婶子,这真的是你想出来的?”
周大山瞪他一眼,“难不成是你想出来的?”
周祥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心里感慨万千,你说同样都是人,为啥这周婶子的脑子就那么好使?
这么好用的东西他怎么就想不到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周溪很是沉稳的指着另一处说道,“婶子是想在这边装个水泵,这东西原理应该和水车差不多。”
他仔细观察过水车,再和这水泵这么一对比他瞬间就明白了。
“你说的没错,就是杠杆原理。”
周溪沉思一会独自走到一边用个树枝在边上写写画画,像是沉思什么。
周大山问这图纸能不能留在他这边,他保证不外传。沈珍珠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周大山这人平日里看着就不像那种人。
他也不是想霸占这东西,就是第一次见他也想好好研究一二,怎么说这也是沈珍珠第一次这么慎重交任务给他。他肯定不能给他搞砸咯,不然说出去多丢人。
突然想起来他开口问,“这屋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建?”
“开春吧!”沈珍珠回。
周大山定定看着他,“不是说周君那丫头找回来了吗?她现在不就住在周家?到时候她能如愿以偿把屋子给你?”
这可不是周大山非要说那丫头的不是,周君可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这丫头冷心冷肺的,就是只捂不热的白眼狼。
让她搬出房子倒是有可能,但是周君能主动搬出来那打的肯定是屋子修好了她要住进去的主意。不然就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这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特别是周家现在家大业大的,她能白白放弃这样的好事?反正周大山是不信的,少不得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沈珍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头说,“我会在修房子之前让她主动心甘情愿出去。”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周大山可能不信,偏偏沈珍珠那么说他倒是信的。
出了周大山家周瑜问,“娘亲,是现在回镇上吗?”
沈珍珠摇头看向周家老屋的位置,“等会去,你要是累了留在车上等我,我回趟老家。”
她还有事没做呢,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回去,她敢保证她这会前脚刚走,周君这个狗鼻子后脚就能闻着味寻过去。少不得到时候还要大闹特闹一番,她可不想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毁了。
周瑾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现在已经长大了这种事也要学会应付,总不能让他娘一个人挑起这个担子。
沈珍珠拒绝了,别的事还好,这种和周君这种人极限拉扯的事还是由她出面比较好。怎么说她也长周君一辈不是?少不得能拿身份压压她,周君就算心里老大不乐意,也不敢说什么。
来了这么久沈珍珠总算体会这个时代以孝为天的好处,她可是长嫂!兄长不在长嫂如母。
她都打算好了,想要给周君找点事情做还是得靠姜母,有句俗话不是说的好吗?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敌人,她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俩婆媳不对付。
想想也是,新中国都有多少婆媳矛盾的,更何况在这封建落后的古代,婆媳能相处好的不是婆婆开朗,就是儿媳会做人。
周君像是那种会做人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