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伤心,这件事起因都是杨家人害得,若不是家里粮食不够吃,他爹怎会训斥小妹?小妹自然也不会满腹委屈跑出家门,
还有他自己也是该死,不吃那两口粥就是了,多吃两口还不是照样饿?为什么当时他没让给小妹吃?心里痛的撕心裂肺。
杨老三同样也是哭的差点晕厥过去,他虽然时常斥责小女儿,可疼她也是真的,家里孩子多总会有不公平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一碗水端平,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本以为来了玉山镇日子就好过了,没成想小女儿还是死在了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手里。
回想起小女儿总说,等到秋收家里粮食够了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还说她一定多做点事,不让他操心家里的事。
她娘去的早,大哥逃荒路上没了,二哥失散到现在还没找到多半是凶多吉少,只剩下三儿子和她,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老天也要讨了去,世道不公啊!
杨老三哭着喊着,脑子一时缺氧哭的一下就厥过去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说的正是杨老三这样。
“县太爷来了!速速让行!”后面有人大声高喊。
只见孟怀远骑着马身后跟着王师爷和一辆马车朝这边过来。
“怎么回事?”赵小六一见县令大人过来急忙道,“大人,这是从杨建国家中搜出来的尸体一共八具都是少女,另还有粮食两千多斤,算是县衙发放的赈灾粮。”
孟怀远一听这个眼神凌厉的看向被押着的杨家父子二人。
王师爷在一旁也暗暗心惊,谁都不知道县令最恨的就是那群贪官污吏,如今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杨家父子还真是作死啊,不仅贪污还敢如此残害姑娘。
“仵作何在?”孟怀远喊了一嗓子。
“大人,下官在。”
“速速验明正身,前来汇报。”
仵作用手帕和绳子做了个简易版的口罩,这才敢上前查看。
第一具尸体已经长满了蛆,让他实在无从下手,只好忍着恶心看向第二具,虽然也想了蛆但和第一具相比好了许多。
仔细翻看起尸体来,一旁的小童连忙拿出纸笔记录起来。
孟怀远这边则是就地审起了杨家父子俩。
“杨建国,你家搜出这几具尸体你做何解释?”
见到县令大人过来刚开始心里很慌的杨建国,随后就淡定不少了,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若是承认难逃一死,若是不认还能多活一段时间,想到此处打定主意的杨建国又开始了那一套哭丧着脸的问答式。
“大人,草民也是刚来这边,是真的不知道这尸体是怎么回事,草民经常不在家,若是有心人杀人再到草民家中抛尸也并不无可能。”
孟怀远冷笑,老东西还挺能狡辩。
“你说尸体与你无关?那粮食呢?你也不知情?你搬运粮食过程中难道就没发现尸体?还是这人本就是你父子二人所杀?”
哪知杨建国一个头磕得邦邦响道,“大人,尸体草民也是发现了的,可这尸体出现在草民家中,草民怕大人认为是我所杀,草民一时愚不可及害怕被连累所以才隐瞒不报的,至于这粮食,大人草民这么做是为了村民好啊!”
孟怀远觉得这杨建国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即使心里极为不悦,脸上还是耐着表情道,“你倒是说说,你克扣粮食,是怎么为了村民好的?”
“大人,草民一路逃难过来,也曾被官府的人收留,官府也发放过救济粮,可救济粮吃完了官府就不理咱们了,草民也害怕又像上次一样,粮食吃完就没有了,草民也是为了村民好,这才把粮食藏了起来,每天拿出一点熬粥,虽然饿倒不至于饿死啊!”
杨建国这一套理由说的孟怀远都差点相信了。
“那你的意思是人不是你们杀的,藏粮食也是为了村民好?”
“正是如此啊,大人,草民每天喝的和他们一样,并无例外。”
在场的所有村民纷纷怒骂杨建国太能狡辩,要不是看见这几具尸体,他们说不定真的被忽悠了。
那边审完杨勇的王师爷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还顺手递给他一个东西,孟怀远点头表示知道了。
“杨建国,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狡辩?你儿子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人是你们杀的,粮食卖了不少出去吧,这布袋里的钱可不少啊,加起来得有五两左右了,你一个难民刚安定哪来那么大笔银钱贿赂官府的人?还不如实招来!”
“大人,谁说难民就不能有些银钱了?你可千万不能冤枉好人呐。”杨建国一个劲的喊冤。
孟怀远也懒得和他周旋了,恰好仵作过来道,“大人,下官已经初步查验完毕,这八名女子都有被强暴,且下官还从几名女子身上提取出掌印,看样子凶手是两个人,且最后两名女子指甲中还有不少皮屑。”
“掌印可以对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