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直接走了过去,从喜轿内抱出了何皎皎。
目光扫过宣德侯府众人冷声道。
“江小姐当街行刺,理当送去衙门,众人皆可为本首辅作证!”
“若是宣德侯有什么话,便去找大理寺卿狡辩,今日本首辅大婚,没工夫同你搭理你!”
说罢。
裴玄立刻抱着新娘子往梧桐居走去了。
培元则是二话不说,押着江蔓宁就往衙门走去了。
见状。
宣德侯咬了咬牙,看着裴玄的背影怒吼道:“裴玄,你给本侯等着!”
话落,宣德侯立刻带着人去找培元了。
待宣德侯等人离开后,梧桐居也是瞬间热闹了起来。
二人齐齐的敬了茶,行了礼,便直接送入洞房了。
裴玄和何皎皎二人来到新房的时候,挥挥手便让屋内的丫鬟都出去了。
何皎皎坐在床上,裴玄直接伸手移开了她面前的蒲扇。
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红彤彤的时候,裴玄也是咬了咬后槽牙。
顺势坐在了床上,沉声提醒道:“皎皎,不对,日后便要唤你为夫人了!”
听着这个称呼,何皎皎瞳孔微缩,红唇轻启,哑声道:“裴玄,婚已然成了,夫人也好,名字也罢,我只是想知道,你何时知道我要逃婚的?”
闻言。
裴玄轻笑了一声。
眼中闪过一抹悲痛,缓缓的出声道:“我母亲要来给我操办大婚之时,我便知道,你同我母亲达成了约定!”
虽然他不知道他母亲同何皎皎说了什么。
但是能让何皎皎妥协的,或许也只有离开他吧?
想到此,他嘴角也闪过一抹自嘲的笑容。
没想到,如今的他竟然这般了解何皎皎了。
可了解又如何,何皎皎最奢望的怕就是逃离他!
听着裴玄的话,何皎皎心尖微颤,没有想到,裴玄竟然在那么早就已经怀疑她了,只是一直未拆穿她罢了。
想到此。
何皎皎苦涩的一笑。
轻嘲道:“何必呢?”
裴玄眼眶倏的一红,也回眸深情的看着她,颤抖着手轻轻攥住了何皎皎的软手。
哑声道:“皎皎,我生平从未如此执着过什么,唯有一个你罢了!”
“皎皎,你不愿为妾,我娶你为妻!”
“你不愿困在这后院之中,日后我定不会强迫你!”
“你不想听着外人的闲言碎语,我便替你证明!”
“总之,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何皎皎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冷声道:“包括你的命吗?!”
“包括!”
话音刚落。
何皎皎便从自己的脑袋上拔下了一根金钗,毫不留情的插入了裴玄的胸口。
裴玄一个吃痛,眉头微微一簇。
可也只是蹙了蹙眉头,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抬手攥住了她的手,又用力的刺了进去。
哑声道:“皎皎,你的力气太小了,我帮你!”
看着他这般不要命的样子,何皎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豆大的眼泪簌簌的掉落了下来。
鲜红的血液直接加深了他衣裳的颜色,变得更加艳丽了一些。
何皎皎眉头微蹙,手上一抖,瞬间松开了插入他胸口的发簪。
厉声吼道:“出去,出去!”
裴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发簪,抬手直接拔了出来,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随即用自己的衣袍仔细的擦拭着簪子上的血迹,忍着胸口的伤痛,抬手插在了她的脑袋上。
幽幽的出声道:“皎皎,若是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我的幸运!”
“出去!”
何皎皎拔下自己的发簪,直接扔了出去,一整个撕心裂肺的。
见状。
裴玄便虚弱的出声安抚道:“皎皎,莫要生气,我出去便是!”
只是,当裴玄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刚刚打开了门,还未等走出去,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朝着前方倒去。
站在门口的阿平瞬间接住了裴玄的身子。
看着他胸口的鲜血,阿平眸中一颤,慌乱的开口说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随后立刻开口喊道:“快来人,快去叫府医!”
一时间,梧桐居也是瞬间慌乱了起来。
可新房外的慌乱,似乎同屋内的何皎皎没有一点关系。
看着地上的簪子,何皎皎一时间也是泪流满面。
裴玄便是一个疯子!
可她刚刚竟对一个疯子都下不去手!
还真是可笑啊。
当晚。
因着裴玄身受重伤,洞房花烛夜也就这么随便度过了。
而裴玄和何皎皎的婚事算是成了,府内的人便是不愿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翌日一早。
正等着喝茶的裴大夫人迟迟等不来人,当即就没好气的吐槽道:“这新婚第一日便如此不知规矩,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裴知鸢听闻此言,轻声道:“母亲,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