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将军练出的水师,如何与骑卒作比?”
“岳父的意思是?”
程昱整理一下思绪:“有人善步战,有人善骑战,有人善水战。大将军便是再善战,能在骑战之间达到登峰造极之地步已是前无古人。你真要说新立的游龙营大挡得住江东水师,老夫说什么都是不信。”
“这么说来,我若告诉岳父张蛮子新练的岩羽卫能与陷阵营争锋,甚至是战而胜之,岳父同样不会信咯?”
“那是自然。”
郭嘉猛然击掌吓了程昱一跳。
“好!既然如此,若是说岩羽卫真的打的赢陷阵营,也就意味着游龙营打得赢江东水师。外患无虞,岳父便可安心支持魏王登基了。”
远处的张武听着一阵淡疼。
郭嘉其实完完全全就是诡辩。
他偷换了根本概念。
张武善练骑兵,和他会不会练步卒没有任何联系。
同理,并不是说岩羽卫能敌得过陷阵营,游龙营就能打得过江东水师。
这套逻辑压根就没有成立的基点。
程昱也觉得哪里不对。
问题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着他的暴脾气,如何能退?
“就这么定了!”
套路完自己岳父之后,郭嘉冲着曹操再度拱手,在得到曹老板点头肯定之后,心满意足的退了下去。
“魏王神机妙算,自有高断,诩不敢擅自揣摩。”
贾诩老狐狸还是与以前一般无二,只要不涉及到他的身家性命,曹操即便捅破了天他也就是这么一
句话了。
这厮就是属驴的,鞭子不抽到身上,是真的一步都不会往前走。
不过当下曹操只是要人表态而已。
贾诩这是摆明了支持曹操的任何决断,所以说五大谋主中,他等于是占了两票半。
程昱那里之所以算作半票,那是因为曹操自己也不清楚岩羽卫到底能不能敌得过陷阵营。
“夫战论利轻权谋,荆、扬、江东不过纤芥之疾,无非占着长江天险益己,实则即便我军过不去,他们也决计过不来。魏王有善战带甲之士二十余万。只要四人越过边线,自是有来无回。放眼西、北、东方,三面再无强敌。魏王可应。”
荀攸不屑与郭嘉一般诡辩欺负老年人,只是简简单单的阐述了江左江右的利弊之后,便表明了态度。
这样一来,支持票已经来到了三票般,未曾表明态度的谋主,便就只剩下了荀彧。
看似大局已定,实际上这真正的最有一人才是要命。
曹操转头望向荀彧的同时,荀彧也在看他。
君臣十载,曹操太了解这个老伙计了。
此人可用计于军前,可治国于阵下。
可他的骨子里却有一股不该属于谋者的书生气。
曹操还真怕荀彧这个时候脑子一热提出什么不同的见解来。
二荀彧本人又是云霄阁的显勋,一旦他说不应,自然会成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竖立起来的靶子。
曹操真的有些怕了。
并非是怕荀彧阻挡他的步伐,而是怕在心腹挚交
和皇权霸业之间做出选择。
他很清楚自己会选什么,但他是真的不想做出那种冷漠的选择来。
“文若”
一瞬的对视之后,荀彧眉眼张开,轻笑两声,如化开曹操心头冰雪的三月暖阳。
“魏王何必妄自菲薄。自王当政以来,修兵戈以平天下。启新政而利庶民。普及教化于天下,圣人尚犹不如。开科举而破除天下疲敝。可为古今帝王第一人。彧仅以为,受诏而登未免有些小家子气。时至今日,魏王当该设坛昭告天地,立宏远而受生民自发而请,方为正途。”
“”
“”
“”
若非是了解荀彧的为人,就他这番话说出来,别人八成得将他当作佞臣谄媚一流。
实在是太露骨了。
莫说别人,就连曹操自个听着都有些脸红。
古今帝王第一人哪是时下可议的,怎么着也得留于后人评说。
偏偏这话还出自荀彧之口。
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曹操不确定般的问了一嘴:“文若当真如此作想?”
“魏王可还记得征伐寿春之时,设台请刘使君宴。”
仅一句话,曹操心头疑虑尽消。
当时他以龙比英雄,自有封王之意。
其中点到的张武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人了,剩下一个被曹操点到之人便是荀彧。
曹操心里自然清楚,荀彧这时将话点明并非是贪慕他个王爵。
他只是想告诉自己,尚在出征寿春之时,他在心底早
已默认了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