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大帐。
“刘髦,匈奴骑兵善战,阵前生事的那两汉人,便由你匈奴所部剿杀了吧。”
“慕容垂,你自个被人吓破了胆,现在让我去送死?你不会真以为被推为大单于,就能号令我匈奴人了吧?要去你去,老子不伺候了!”
张武整整在前面杀了一夜了。
一个照面的功夫,慕容垂连帅旗都丢了。
凡是靠前的人马,非死即伤。
这个时候,除非谁真的有病,才愿意去触这个杀神的眉头。
况且联盟这么多家,凭什么让他匈奴去送死?
“刘髦!你对大单于客气些。不过大单于,要论善战,还数鲜卑慕容家的骑兵最是善战。早年还能与冉贼争锋,灭两汉人当不在话下。要么还是您来吧,不过这回您可不能落荒而逃了,鲜卑皇族可不要像乱窜的老鼠才好。”
“对!慕容垂,你还怪会想美事的,将我们指使个遍,自己躲在后面捡现成的?反正你自个看吧,能突围,你还是狼族大单于,如若不然,大不了我们自行投了曹承小儿去。汉人都说曹家儿仁德,跟谁后面不是跟,我就不信他魏军还能不叫我投降。”
吵吵嚷嚷之后,众首领散去。
空荡荡的大营中只余慕容垂、兰建二人。
突然出现的汉将完全打乱了既定计划。
慕容垂一早就想过,如果战事受阻,临时拉拢起来的联盟顷刻分崩离析。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来得这么快,他会败的这般
丢人!
在慕容垂的算计中,王猛是无论如何挡不住四十万胡人联盟的。
等出了青石山一代,任旁人不服管教,他只需与司马晋勾连在一起,自然可以从中取利。
可没想到天降神将,一人一马就阻断了他前进的步伐。
其实要论那汉人真对盟军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还真不见得,便是往多了算,一夜胡人伤亡一两万,对于四十万大军来说,完全够不上伤筋动骨的程度。
只是对于士气的打击过于致命。
兰建:“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还请舅父领骑兵剿杀汉人,打开通路。”
兰建诧异的看向慕容垂。
“你是亲眼见识过那人武勇的,便是这样,你还叫我去送死?”
慕容垂面无表情道:“通路必须打开,鲜卑最精锐的健儿任由舅父挑选。”
如此绝情之话出自被自己照拂最多的亲外甥之口,兰建面上满是失望,赌气般道:“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如果我真的死了,还望大单于替我收尸!”
“请舅父放心。”
随着兰建离营,慕容垂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他初得大位,变数实在太多。
便是鲜卑内部,他也不可能全权调度。仍需要那些大贵族的支持。
不是他有意去坑兰建,实在是因为他若指使别人,或许下一刻,这个大单于都没得当。
现如今,在自家军阵,主将被敌将单骑追得旗都丢了,对其威信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慕容垂只
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兰建身上。
倘若他舅父打退了汉人还好说。
否则,兰建一死,他这个大单于也算是名存实亡了,除了两万鲜卑嫡系之外,他再也差使不动任何人。于此同时,作为纵火烧山的始恶元凶,他就算是死定了。
便是不被汉人困死在青石谷,魏王也不会允许他活着,投降都不行。
可那汉人真的是兰建能打退的吗?
慕容垂不知道。
营帐外,兰建策马军阵前,做着最后的动员。其下,鲜卑一族善战勇士约有四千齐聚。
“鲜卑的儿郎们,你们,曾是草原的雄鹰!自由翱翔在天际,不可一世!”
“”
“你们乘骑着最健硕的战马,享用着最美丽的女人,被所有族人羡慕,令所有敌人恐惧。”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
以往时候只有在面对最艰险的恶战时,他们的将军才会这般慷慨陈词。
而这一次的凶险
兰建继续高声呼喊:“你们是鲜卑的骄傲,是最锋利的钢刀。现在,你们为部族效力的时候到了!”
呜!~喔!~
稀稀拉拉的几声应和后,下面三两成群,已经小声讨论了起来。
兰建能清晰的感觉到,族人们的兴致并不高。
这样一番说辞,换作以往,他们早该兴奋起来了。
而今,他们的脸上更多是忧虑、惶恐。
“打起精神来狼崽子们!敌人不过是两个孱弱的汉人!举起你们的战刀,架起
你们的战马,砍碎他们。将他们的鲜血抹在脸上,让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