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军再进五里。
依衡水以西结营,与袁绍大军隔河对望。
多募巧匠,于上游六处狭口造桥。
又令麾下大将引弓弩兵轮流守护。
期间袁军虽有抵抗,两军不过是隔河对射,并未对造桥造成太大的困扰。
只等浮桥将要延至对岸,张武率先跃马而过,数次杀退袁军。
重金之下,工匠们造桥速度飞快,用时三日,六处总合超过八十处浮桥便搭建完毕,曹军再用一日渡河。
第四日时,曹袁两军之间,再无天险所阻。
衡水以北,广阔的平原上,
尘土飞扬、鼓声震天、旌旗遮天蔽日。黑红两军整备一番,只等三通鼓响罢,齐齐压进。
军阵最前,张武的铠甲重新被擦得锃亮,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赤骥回转两步,与战车并架:“岳父,这袁军布阵之人真是庸才,观其军阵杂陈无章,唇齿不依,这般打起来就跟送菜似的,也不知那袁本初何来的勇气与我等决战。”
并非是袁军布阵不好,只是近日来逃兵太多,军阵中安插了大量的督军用以威慑逃兵。这样一来,便造成杂乱无章的模样。
“决战在即,你小子切莫轻敌懈怠。打完这仗,陪孤草原走一趟。”
嘴里说着不要大意轻敌,实际上仗还没打完,曹老板就已经开始展望未来了。
倒不是他大意轻敌,只是观那袁军将士萎靡,战鼓尚且敲不响亮,又怎么可能与曹军一较高下。
这种情况,曹操真不知道怎么输。
张武笑着拍拍胸甲:“得嘞,包在我身上。云麾所属!”
“在!~”
战枪一挥,张武大喝道:“随我直击中军,夺旗斩将,擒拿袁绍!”
既然是决战,就要直截了当,再去偷袁军侧翼就没意思了。
何况,只要跟张武打过交道的将军,都会在大军侧翼挖陷马坑,设拒马栏,以作防备。
从正面冲锋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
张武一出,别个将军自然也坐不住了。
吕布、赵云、夏侯惇先后请战,曹操无所不应。
三员大将皆为骑将,万马奔腾齐出阵,眨眼间碰上前阵盾兵。
曹休听到身后马蹄大作,忙出言提醒道:“将军,虎豹骑、白马义从、飞熊骑都动了,怕是要与我云麾争功啊!”
“什么争功不争功的,近十万袁军,凭我四千云麾能杀干净吗?废话少说,专心杀敌!”张武这般应着,手底下动作却一点不慢。
翻手一挑霸王枪,横向敲碎十多面大盾后,一马当先杀入军阵。
口子一开,云麾如嗜血的饿狼般涌入,疯狂的屠杀着周围的‘小绵羊’。
后边吕布也不示弱,有样学样,驱动赤兔提速,人借马势,挥动着方天戟斩开铁盾后,引飞熊杀入。
这支飞熊是由张武一手带出来的,其精锐程度,几乎没有任何一支骑兵能与其争锋。
便是眼下张武花重金打造的云麾,因成军日短,也不敢说能完胜之,只能说底子比它好。
就眼下而言,飞熊人数更多,很快便压着袁军前军,呈现一面倒的屠杀。
赵云的白马义从就含蓄多了。
根本不与前阵盾兵纠缠,只是跟在吕布的飞熊后面收割残局。
赵云从来不缺自知之明,四支骑兵中,飞熊最强,白马义从最弱。贸然争功,很有可能葬送他拉起来的这支骑兵。
而另一边,夏侯惇明显有些飘了。
学着张武、吕布的战法,抬起铁矛冲着铁盾就砸了过去。
前军的铁盾原本就是用以防备弓弩、战骑的。每一面盾牌近一人高,后面一般都有五六壮汉支撑。
若无盖世神力,如何能敲的开。
夏侯惇虽也天生神力,可能踏足无双之人,哪个没有神力,也没见谁都能敲开塔盾的。
只能说他有点天真了。
一矛砸过去,盾牌后移几寸,夏侯惇反倒因为马势过快,一头撞在盾牌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还是夏侯渊护卫左右,杀退了围上来的袁军,扶起夏侯惇重新上马。
“大兄,从飞熊后面的缺口杀进去吧。何必学子谦砸盾,你也不是那块料啊。”
夏侯惇被说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放屁,我分明是想与你合力破阵,谁知你冲那么慢!行了,别啰嗦了,随我冲锋!”
虎豹骑换了个方向,重新发动了冲锋,这回就顺利多了。
这原本就是曹操寄予厚望的一支骑兵,只是因为先有飞熊,后有云麾,被盖住了光彩而已。论实力,虎豹骑并不弱,甚至军纪严明更甚。
四军齐进,一路奋勇厮杀,袁绍前军的口子被彻底撕开,甚至最快的张武,已经领着云麾骑纵向冲杀十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