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之北。
庞统看着骑上高头大马的诸葛亮有些诧异:“孔明,你怎么来了?”
“特来与士元争功。”
庞统顿时有些淡疼,实在是因为猪哥的扮相有点搞。
来就来吧,这都要上战场了,却是披着一身儒袍,白衣飘飘。与周围甲胄鲜明的云麾骑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至于争功之言就是个笑话了。
庞统是张武亲自任命的军师中郎将,在司空府也有挂职,受封关内侯。
此番出征不过是降维打击,欺负欺负袁绍的次子,就算全功、首功,最多也就官升两级了不起了。
诸葛亮眼下只是相府书吏,连升两级又能如何?
“那便祝孔明得偿所愿了。”
战场不愧是磨砺人最好的地方。一场大战过后,
此时的庞统再也没有与诸葛争锋的心思了,往日怨念尽消。
现在的他们,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片刻后,张武、糜芳、甄俨前后脚入阵。
报!~
夏侯霸策马绕骑军一周,扯着马咎停在了队伍最前,手中九尺长枪枪头向上,双手抱拳合实,意气风发:“禀将军,云麾所属五千骑,集合完毕!”
张武抬起马鞭子在夏侯霸的盔甲上轻抽一下,笑问周围诸将:“这小子何时成了我云麾骑牌官?”
曹休上前:“将军,今日仲权在比试中赢了前骑官,故而升迁。”
张武点点头:“行啊小子,有前途。”
夏侯霸正了正头盔,嘿嘿直乐:“谢将军夸奖!下回等我挑了文烈哥,便给你当副将。”
曹休:“我看你就是欠揍!”
张武闻声一笑:“哈哈哈,好!有志气。众将听令,进军!”
咯吱吱!~
随着邺城北门缓缓打开,
张武一马当先冲出邺城,后边云麾飞快跟上。呈万马奔腾之势,向北而去。
白日行军,又未曾刻意隐匿行踪,张武的动向很快被袁军斥候探查去了。
清河郡,高唐。
太守府中,袁绍一脸阴沉,时不时轻咳两声,那是去年入冬落下的病根。两番吐血伤了肺气。
张武一动,他这边立马受到了消息。
袁绍轻叩桌案,下面文武分列而立:“张姓武夫不向东攻取清河郡,此刻向北是何意?”
沮授进言:“主公,张武恐是冲着二公子去得。”
袁绍皱眉:“袁熙?咳!~咳!~他如何知晓显奕去了中山郡?”
“恐是张氏泄密,此妇人贪慕权势,又迷信鬼神之言,早年刘直甄氏小女宓批命,曾言此女贵不可言。若张氏以甄宓与二公子结亲,只怕”
沮授的意思很明显:
甄宓为张武所掳,张氏相召只得传信,一旦书信泄露,张武自然也就知晓袁熙的动向了。
袁绍伸手扶额。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照这般算来,张氏是宁愿女儿嫁于他的庶子,也不愿便宜了名满天下的冠军侯。
如果真是这样,倒是让袁绍有些受宠若惊:“这妇人倒是比旁人有见识些。”
“主公,此时得意为时尚早,为今之计当火速派兵遣将,接应二公子。”
袁绍不以为然道:“据我所知,他张武现在已经不是飞熊骑督了,新立之营名为云麾,编制只有五千,难成祸患。”
沮授还未说话,就见田丰冷着一张臭脸出列:“主公不会以为张武驰骋天下全赖飞熊铁骑之利?主公莫非忘了北边草原上的森森白骨,上一个小视张武的鲜卑轲比能已是枯骨!还是主公以为,张武不统飞熊,是受了曹孟德防备?”
袁绍怒拍桌案:“田元皓,你什么意思!”
“张武统兵四载,勇武、兵略皆为上上优,霸王之名尚不及他。时至今日,主公竟还以为此人是仰赖飞熊之利?却不见董贼尽掌飞熊时,照样死无葬身之地。世之名将如何到了主公口中,就是难成祸患了,真要如此,邺城是怎么丢的!”
田丰越说越怒。就差跳到桌子上指着袁绍鼻子破口大骂了。
袁绍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年前才被人偷了邺城,丢了大将张郃,这才短短半年时间不到,又恢复了这番大意轻敌之姿。
当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元皓,你少说两句。”沮授劝阻不住,直接上手捂住了田丰的嘴:“主公,元皓之言中肯逆耳,为今之计,当遣大将接引二公子,否则必为张武所害。”
袁绍双手握拳,捏得咯咯作响,死死瞪了田丰半晌,才冷哼一声:“文丑、麴义,你二人点一万冀州骑兵接应显奕。”
二将同时出列:“喏。”
“韩猛,你点五千骑,断了张武南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