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整齐的爆喝声响起,原地休整的匈奴人不敢造次,连忙起身,继续向着西北方向流亡。
猫捉老鼠得到游戏玩的久了,双方之间也有了一定的默契。
到下一次停下休整之前,如果匈奴人找到草原上的零散部族还好。不仅自己能混到一口吃,也不用担心被身后的汉军屠杀。
如果找不到
身后那些魔鬼就会冲上来,将跑的最慢的一百人杀掉,然后屠杀战马而食。
这就是四千飞熊一餐的口粮,他们从未缩减过。
所以说想活下去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就是找到部族劫掠,要么就是跑得比自己的同伴要快。
可是出了科尔沁草原往西,草原上的部族可就不属于乌丸人了,而是真正的匈奴部族。
即便是这样,饿极了的匈奴人也没有因为同族而丝毫留手,他们毫不犹豫的举起了钢刀。
当这些豺狼再一次对待自己的族人举起钢刀的时候,于夫罗终于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能杀!不能杀!”
于夫罗很清楚,再这么一路屠杀下去,匈奴必定会沦为下一个乌丸。
而作为这一代的大单于,他也会永远的被族人们钉在耻辱柱上,遭受生生世世的唾弃。
刘豹红着眼睛悲叹一声:“父亲,没有用的。”
啪!~
气急的于夫罗高举手中的马鞭抽在了自己最钟爱的儿子的脸上。
血,顺着这位年轻的草原雄鹰脸颊缓缓滑落。
“你去!叫他们停手!快去,如果他们不停手,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吗?”
刘豹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并没有上前阻止自己的族人。
这根本阻止不住,生机未绝之前,就算是成为匈奴的罪人,他们是绝对不会自动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哪怕是刘豹心底,也同样是这么认为的。
他策马甩开了于夫罗,没有去管自相残杀的族人,而是直接来到身后飞熊军阵前。
翻身下马,双膝跪地:“伟大的将军,我愿意生生世世效忠于你,永不背叛,还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张武坐在马上,不屑的笑笑:“哦?那我倒是想听听,你准备怎么对待你的族人呢?”
刘豹面无表情道:“杀!”
张武由衷的赞叹道:“匈奴人果真残忍,那你又该怎么面对你的父亲。”
刘豹咬牙:“杀!”
匈奴人,以子弑父,以子续母的龌龊事屡见不鲜,这从来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匈奴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冒顿单于,同样鸣镝弑父才得以登上单于的宝座,只能说他还真是给后世子孙开了一个好头。
不过张武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于夫罗可以死,但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死在外面。
“不,现在于夫罗还没有到该死的时候,不过你很识时务,我可以暂时答应你的请求。”
张武给吕布使了个眼色,吕布立马会意,单人出阵。
几个呼吸不到的功夫,吕布重新回来了,他的手中攥着一条麻绳,绳子的另一头,捆着双眼无神的于夫罗。
吕布上前将绳子的一段交给刘豹。
张武继续说道:“想要活下去当然可以,但是我还要看你的表现。”
刘豹会意,重新翻身上马,一手捉住捆绑于夫罗的绳子任由战马拖拽着自己的父亲乱跑,一手抽出钢刀,向着散居在外的族人杀去。
“冠军侯,此子危险,弑父之言竟能做到面不改色,不可留。”
“哈哈哈哈,子龙多虑了,只要是豺狼,都不可留。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一战过后,北方草原再无匈奴。”
就凭他叫刘豹,张武也决计不会让他活着。
十一月十五,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上天已经算是给足了汉军面子,这场初雪比往年来得足足晚了半月之久。
漠北草原上的杀戮还在继续,滚烫的热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两千匈奴溃军,虽名为溃军,在匈奴大族群内却也各个是能征善战的勇士。
没了于夫罗在旁边碍手碍脚,他们在刘豹的带领下杀起同族来更加凶猛。
所过之地连个孺子都不曾放过,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事情流传开,他们要背上罪人之名,只有人死了,才绝对不会开口!
有些事一次两次做或许还会愧疚,可是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漠北草原上,每隔几里就能看到成片死亡的匈奴族人,族内凡是活物,尽杀绝。
而溃兵在换了首领之后,飞熊出乎意料的再也未曾袭杀他们,这样一来,两千人对刘豹更是恭敬,几乎已经将他当做了真正的匈奴大单于。
“刘豹,你不能再向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