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就地休息一夜,第二天,等天色大亮时分,埋锅造饭后,启程前往剧县。
剧县离营丘一代也就三十多里的脚程,早晨出发,中午便至。
“太守!太守大人,外面,外面全是曹军,那曹孟德寻你上城头答话呢。”
孔融还在家里潜心做学问,作为孔圣的后裔,学问肯定是不及先祖,但是勤奋的姿态一定要做足。
他一开始就知道袁绍和曹操在营丘一代会战,也是因为孔圣后裔的高傲,令他不屑于出兵夹击曹操。
可眼下这份不屑,却吓得他笔触一抖,毁了一副字帖。
“咳曹操被袁本初打的节节败退,他竟还有心思染指我的北海,你莫要慌乱,待我上城头一观。”
士兵一听孔融口风,顿时心中也有了底。
孔融见士兵走远,才吓得一屁股坐在案几后面:“曹操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袁本初呢?袁本初为何不理?”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袁绍被张武打破了胆,近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一战毕,只余十二三万,连带着还折了
大将颜良,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被擒。
曹军即退,袁绍现在已经命令部下抓紧时间收拾粮草军备了,巴不得下一秒就能飞回冀州去,哪里又敢再战。
眼下,青州之地的争夺权,袁绍等于是默认般的让给了曹操。
等孔融上到城头一看,更是吓得亡魂皆冒。
只见城下军容整齐,一眼望去,连个边际都望不到,士卒统一着黑甲,‘曹’字大旗在劲风下被吹得猎猎作响。
青州的士兵倒是没什么怕的,他家太守可是孔圣后人,除了悖逆大义的黄巾贼敢来讨伐,余下的,谁来了都得给
上三分颜面,此刻他们反倒好奇能征善战的曹操到底何般模样,纷纷伸头去瞧。
“哪个是曹操啊?”
“不是说曹孟德三头六臂,身长十丈吗?”
“你说的那是人吗?那是怪物吧。”
“应该是那个跨红马的,你看那人,足有一丈高,必是曹操无疑。”
倒是一个老卒不屑的冷笑两声,骄傲的都快将鼻孔冲向天空了:“你们少在那里胡言了,你说那人是吕布。都给
我瞧好了,看到没,那个坐着华袍,安座战车上下棋的就是曹操。右侧那个少年将军便是张武,要说那张武可是厉
害,乃是天下第一勇将,当初他在西凉军中冲杀的时候,我还在城头擂过鼓哩!”
眼下曹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安坐在战车上列于军前。
右侧,张武、吕布、李傕跨骏马持兵刃而列。
左侧,夏侯惇、于禁压众军而随。
身后典韦、许褚护卫,好似两尊铁塔,气势迫人。
战车上,还有浪子郭嘉下棋解闷。
就这阵型,现在拉出去,天下哪个诸侯敢多瞧一眼,说不定多看一眼就得被吓死。
郭嘉从车上探出头,幸灾乐祸的喊道:“张蛮子,你上前喊话的时候小声点,若是吓死了那孔文举,当心被天下
儒生口诛笔伐,估计死后还得被人唾骂一千年。”
张武作势挥枪吓他,郭嘉果然缩头。
“嘁!要你聒噪,弱鸡就坐在那里看好,哪来这些废话。”
说罢。
张武拍马缓缓出阵。
见张武出列,军阵中十数万甲兵高举战兵,齐喝‘勇绝’。
那阵势,犹如山呼海啸般,直冲云霄。
孔融就算是在虎牢关前也没见过这般阵势啊,心下发怵却又碍于祖宗颜面不敢直接下城而逃。
虎牢关前联军虽众,却分立十八家,还包括孔融本人,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出去涨了一番见识,折了北海勇将武安国后,孔融才知道,天下之大。
勇如三戟挑死武安国的吕布,也不过是曹操身边那个少年将军的手下败将。
此刻再见张武,孔融吓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赤骥走至城头下,张武战枪高举直指孔融,大声喝道:“北海太守孔融听着,大汉丞相大军于此地休整,速速打
开城门,莫要自误。”
“你你听着,曹曹孟德名为汉汉相,实”
张武不屑一笑,就这样,还要在那大义炳然的说些什么贯口,不是开玩笑呢吗?
东汉朝廷有这样胆怯的忠义之士,真的亡了都不冤枉。
张武抬手扶耳作倾听状,大声问道:“孔太守说啥?你说仰慕我家丞相日久?很好,那便快快打开城门吧,莫要
伤了两家和气”
曹军阵中震天的哄笑声又是令孔融一阵面红耳赤。
曹操这边,一盘厮杀结束,见城头也无人放箭,便下了车。
跨着腰,也不叫许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