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是何管事派出去监视张家动向的手下,叫慕川。
他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有几家商号联合起来把张家给告了!
众人一听这消息,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急忙来到慕川身边问东问西。
“慕川,你快把事情仔细一点,哪几家把张家给告了,为的是什么?”
慕川是何管事的得力助手,但是平时都在外走动,即便再济慈堂的时候也多是沉默寡言,杨家等人对他不怎么熟悉。
但是这回他们却发现慕川的口才那么好,说起事情来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不由得感慨济慈堂真是人才辈出。
“这些商家都是和张家合作了许多年的商号,我去县衙找熟人问了,说是因为张家突然撕毁了跟他们的合作,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他们忍无可忍才联合写了状纸,去状告张家,为自己讨公道的。”
“哎呀,张家终于遭报应,我们也听说了,他这样对待合作多年的伙伴,当别人都是软柿子吗,活该!”
何管事问得更加细致:“是哪几家联合起来告状的,告他什么?”
告状谁都会,但是能不能告倒人家,就需要很详实的证据和违反律法的条例。”
毕竟这要是只是涉及到这些商家的内斗,那告到县衙去,人家最多也只能出面调停。或者让张家给那几家赔偿,张家只会损失一点钱财,并不会有名誉上或者伤筋动骨的损失。
其实他倒不是特别
担心,因为他早就在暗中周旋此事,也让慕川在四处活动,为的就是一击即中。
他这样问也不过是让大家能够放心而已。
慕川回答道:“有锦绣布行,恒泰茶庄,鸿丰粮行,这三家是比较大的,还有几家小的就不一一赘述了。
他们三家,其中锦绣布行呢,是由张家给他们提供蚕丝的,但是今年张家给他们的蚕丝是劣质品,导致他们做出来的一整批布料都毁了,但是张家却不承认是他们的问题,非要说是他们自己把布料弄坏的。
鸿丰粮行也是类似的问题,特别是粮行那边,张家给他们供应劣质的陈粮,害得客人们都到粮行门口去叫骂,把他们店的名声都给毁了。
恒泰茶庄就更惨了,他们家的茶叶有一部分是要卖给权贵的,极为看重品质。但是,张家却偷偷把好货给换成了烂货。恒泰茶庄的少东家都被其中一个权贵用以次充好,为商则奸的罪名给关进了大牢,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救呢。”
众人都听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张家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这些商号也是在温县有头有脸的,他们这么做,分明是在自掘坟墓!”
“他们这不仅是坑害了其他商家,这是把老百姓给害惨了呀!”
“是啊,特别是粮行那边,粮食是关系到老百姓生计的天大之事。用劣质陈粮替换好粮食,虽然难吃了一点,但是还不至于酿出大祸。
最重要的是,他
们还把这些陈粮卖给百姓做粮种,这是在要他们的命。
所以买了粮种的老百姓听说这个消息,都拿着粮种过来讨说法。有往他们店里扔烂菜叶子臭鸡蛋的,还算是平和的,更有甚者,就坐在他们店门口痛哭流涕,说活不下去要一头碰死的。”
众人是越听越气愤,是啊,农民一辈子土里刨食,生计可就全指着庄稼了。他们的愿望也不过是想要一些好粮种,第二年能多种出几斤粮食,让日子变的更好。大家是信任鸿丰粮行,才去它那买的,到头来却被骗的一穷二白,怎不让人气愤至极?
众人也都是农民,自然感同身受,大骂张家良心被狗吃了。
“难道张老太爷死了以后,他儿子就这么糟糕吗?”
慕川继续道:“我听说他家老爷也被蒙在鼓里,这些以次冲好的勾当,都是他家的二管家干的,那管家自己从中牟利,应该拿了不老少钱了。”
众人便又想起那个跟那个二管家苟且的贾夫人来。
“哼,一个当家人,居然被一个管家给拿捏了。那他也不无辜,自己治家不严才发生这种事的。”
“那个二管家可是跟老爷的娘勾搭上了,这叫有恃无恐。不知道那个贾夫人要是知道这个管家这样目光短浅,这么贪财,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她后悔个啥呀,她对于张家来说也是个外姓人,说不定是她跟那个二管家同流合污,一起密谋把张家的
财产都给以各种名义套到自己的腰包,然后和他双宿双飞呢。”
“有道理,可是,她别想就这么脱身。”
“她脱不了身的,县衙毕竟不是吃干饭的,调查一番就把事情大致弄清楚了,那管家能那么嚣张,还不是那贾氏在背后撑腰。县尊大人现在已经把人去捉拿张管家了,供出那贾氏还会远吗?”
“好啊,真是大快人心呀,张家是终于要垮台了吗!”
何管事面色还是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