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的手下面面相觑。有些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则是面色惊慌,眼神闪烁,心里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方守备等待了一会儿,见没有人站出来,便道:“没有人站出来是吧,是没有人坦白,还是没有人参与过这样的事,本官这就派人去调查,来人哪!”
方守备身边的一个副将边跪下,拱手道:“将军,小人在!”
“你带军中的仵作和一部分人,去把那些死者的尸体从头到尾好好地检查一遍,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凶器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详细记录清楚,再转回来。”
“是,莫将领命!”
刘县令的心里十分着急。这方守备调查之后会不会站在他这一边,他还难以确定。但是,他想到方守备刚来上任时,自己置办过一桌丰盛的酒席宴请过他,想来,他也不会不给自己面子,而站在那伙刁民一边的。
这样想着,他又放心了些。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副将站起身想要走时,自己的手下中有一人竟然站了出来。
他朝着方善明一拱手道:“大人,我可以作证,我在县衙里当一个洒扫的衙役,我确实听过一些捕快私下喝酒时提起过,他们受县令的指使去云田村杀过人,他们还笑外面的人把通缉令当真,说这些百姓太好骗了。”
“是吗,那谁受过县令指使去杀过人,你可能指出来?”
“能!”那人从站着的一排人中走过去
,将他知道的杀过人的都指了出来。
“他,赵勇,李越,王武,我知道这几个都参加过。”
被他点名的三个人如遭雷击,惨白着脸站出来,跪倒在方善明跟前,哭诉道:“大人,他在骗人,我们没有做过!”
“是啊,刘光,你这么说我们,有证据吗!”
县令在狗背上奋力地抬起头,去看那个指认他的叫刘光人,半晌才疑惑地道:“什么刘光,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王师爷战战兢兢地道:“大人,这个人是刚招过来的杂役,才进府来没几天。”
“你这到底招的是什么人啊?方大人,你听到了吧,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才派这样一个人潜伏到我府里来的!”
不料,那个叫刘光的却道:“大人,我有证据。”
“哦,什么证据?”
“那天他们喝酒,说了自己是用什么刀砍的,我可以帮大人找出来。”
那三个人一听就腿软了,但是还是狡辩道:“,当然您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啊,即使有凶器,但也不一定是我们杀的呀,万一就是他自己杀的呢,还贼喊捉贼,不然他怎么对细节这么了解?”
“是啊,大人,那我们三个还都指认人是他杀的呢,您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啊!”
刘光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要执迷不悟,这种凶杀案如此拙劣,大人一查就查出来了,你们要是现在不认罪,等大人查出来
就是死路一条,刘县令是个怎样的贪官你们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他顶罪,替他卖命,你们想清楚了!”
三个人神色慌乱,颇有些不知所措。
刘光又走到那站着的两排人面前劝说道:“还有你们,你们当中也有人参与了凶杀案的,还不快自己早点站出来认罪,没有时间再给你们犹豫了,是生是死由你们自己选择。
还有,没有参加凶杀案的,知道刘县令有贪赃枉法的罪行的,不妨也站出来指认他。你们难道就没有亲戚受这次蝗灾的牵连,被迫背井离乡的吗?你们心里真的不痛恨这个狗官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现如今你们没有受到影响,也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影响到你们,这个狗官做事如此心狠手辣,在县衙里做事也是动辄得咎,难保哪一天祸事就降临到自己头上。
今天,你们愿意站出来指认这个狗官,让他受到国法的制裁,不仅关系到素不相识的平民百姓和你们的亲朋好友,更是关系到你们自己和子孙后代的安宁生活。如果大家都缩在后面不愿意出力,那以后自己受到狗官的欺压,也就认命吧。”
刘光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大义凛然,众人心头都为之一震,心中也更加纠结起来。
特别是守备方善明,一脸探究地看向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心里揣测着他的真实身份。
杨家全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刘光,此番要不是此人出手
相助,自己的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读过书的普通百姓,也不会是一个甘愿屈居于杂役的人。那么他在县衙当杂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难道是专门冲着县太爷去的?
县令刘进急得满头是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高声嚷道:“方兄,这人满口胡言,妖言惑众,目的就是想要煽动人心,搞垮本官,好让晋县大乱,此人居心叵测,肯定是从什么对朝廷不满的邪教出身。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