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全那边,三人都是身强体健之人,他们抓紧赶路,赶到县城时还没到吃午饭的点。
三个人戴着斗笠,显得有些拘谨。
“哥,咱们是直接去县衙门口蹲守吗?”
杨家全压了压帽檐道:“先去吃饭吧,找个离县衙近的饭馆。”
“不先去看看榜文吗?”
“去饭馆里打听吧。”
“对啊,还是大哥聪明。”
三人来到县衙西边,一处叫做“四方”的饭馆吃饭。
县里闹了蝗灾,逃荒的不少,县里虽然好一点,但是能到饭馆里吃饭的人还是不多。
县里好几家饭馆客栈都倒闭了,但是这家四方客栈因为是老字号,暂时还能撑住。但是店主还是挺犯愁的,也不知道几时能好起来。
这不,此时正是饭点,饭馆里还是挺空荡的。
见有客人来,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好,这边请,想吃点什么?”
“小二,给我们上点家常菜,一荤两素就行,先上壶凉茶吧,有些渴了。”
“好嘞,客官们稍等。”
小二去后厨报了菜名,很快就拎着茶壶回来了。
“客官,我给你们满上。”
此时,三人已经取下草帽,坐在那里擦着汗,嘴里还念叨着“天好热,这天气,要是干活非得晒出毛病来。”
小二接话道:“是啊,几位客官是做什么的,大热天还要出去干活吗?”
杨家全道:“唉,庄稼人,没办法。我们是四处帮人家割稻子的镰刀客,看今年是个
丰年,专门来你们这找点活干的,上午刚帮一个大户人家在城郊的庄园割了稻子,下午还要去呢。”
“原来是这样,那几位客官确实辛苦,城郊还有稻谷可以割的应该应该是县太爷家的庄子吧?”
杨家全点点头:“是啊,大老爷家的活我们还可以干个两三天,干完之后可能就要到隔壁县去找找活计了。”
反正店里的活也不多,店小二来了兴致,索性就坐到他们这桌,跟他们闲话了起来。
“隔壁县恐怕也难,跟我们这情况差不多,几位兄台今年还是想办法干点别的活计吧。”
陈满仓连忙笑眯眯地给小二倒茶。
“是吗,小哥,你是在县城里做活的,知道得肯定比我们多,小哥受累,同我们多说几句吧,这次的受灾情况到底如何?”
小二也不客气,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口,方道:“唉,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几乎所有的村子田地都遭了灾,只有些大户人家,把稻子种在自家庄子里,蝗虫来的时候就用网子、棚子遮住,不让蝗虫有机会吃庄稼,这才保住了一点。”
“这么严重吗,我们都是在周围县城四处找活干的,其他几个县都通报了灾情,就咱们晋县没有,我还以为晋县没那么严重呢,这才叫上兄弟几个来晋县找活干,没想到晋县也是这样。”
店小二一脸无奈地摇头:“我们这,很多村的百姓都逃荒走了,是大老爷不上报,才没
有外传的。”
“大老爷为啥不上报啊,上报上头还能给赈灾银子,百姓就不用逃荒了呀?”
“咳咳。”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几人循声望去,店小二就紧张地站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东,东家。”
这东家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长得也算和气,只是现下神色里带了为难,朝杨家全三个拱手道:“几位客官,抱歉,我这个堂倌啊,爱说闲话,你们呢就那么一听,别当真啊。”
杨家全等人拱手回礼:“掌柜的好,这位小哥也是好心与我们提点几句,我们只是普通庄户人,不会乱传的,您请放心。”
“那就好,我们开店做生意,还是靠近这县衙门,实在是谨慎点的好,否则啊,就像这县衙门口张贴的通缉令一样,得罪了县太爷,逃到天南海北都寝食难安哪。”
三人心中“咯噔”一下,都隐隐猜到这通缉令的内容,顿时脸色便沉了下来。
杨家全极力保持平静,问道:“怎么还有通缉令,不知这通缉令通缉的事是什么人,当然,掌柜的不方便说,我们待会儿自己去看就是了。”
这时,旁边一桌客人道:“嗨,掌柜的不能说,我告诉你们。这通缉令是昨天挂出来的,你们外乡人,不知道不奇怪。县里下面一个村,发生了多条人命案,通缉的正是行凶者。”
掌柜的摇了摇头,索性也坐下加入闲聊。
“这说说也不妨,都
摆在明面上的事,大家说得多了,也好早点把凶手找出来,真是毫无人性啊!”
杨家贵咽了口口水,问道:“人命案,还是多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哪个村的,是仇杀吗?”
“是云田村的,死了十几口人呢。听我在衙门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