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年那些海外遗民的祸事,孰是孰非,你心中自有尺量。”姬丹书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紧接着道:“今日邪惑身陷困局,虽然背后有你出手推动,但你真正想要的,其实还是洞元的心力念头。”
说到此处。
皇甫策顿时就想起孔愚先前以一己之力拿下邪惑三殿殿主时,曾与‘戚剑清’的意识做过一场交易。
将诸法,慎独二者交还,留下洞元在手,似乎另有一番打算。
不过当时看来,这位老者像是想要针对洞元的蛮人身份作文章,并非单纯有所图谋。
可经过姬丹书这一提醒,此刻再去思考,皇甫策也察觉到一丝不对。
但他稍一思忖,还是开口说道:“姬前辈,虽说孔老前辈先前确实想要截留洞元,但这也不能代表他想要偏帮邪惑。”
“您若只是根据二人同为海外之民推断此事,晚辈觉得失之偏颇。”
姬丹书却是连看都没看皇甫策一眼。
直截了当道:“孔愚,老夫知道你们神方和天苦相互依靠,如今就剩下邪惑这一个天苦族人,你不愿多年工夫白白浪费,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也属自然。”
“不过现在邪惑被困在蛮人肉身之中,要不了多久,这一身修为就会成了洞元的囊中之物。如果老夫是你,便该早做决断,趁此机会一了百了。”
孔愚闻言,则是抬手拦住还想说话的皇甫策,随即慢慢站起身来。
笑着道:“那位小友的人劫被引动了?”
姬丹书面不改色道:“他与此事无关。”
可孔愚却还是笑了笑:“人劫引动,天地灭杀袭来,随后便是地水火风四灾。如果他能扛下气数反噬,从此踏开前路,天高海阔,更是为后来者开辟一条再也不必受制于天地的煌煌大道,倒也难怪你会如此心焦。”
姬丹书虽是一言不发。
可范不移听了这话,心中却是微微一动,看了眼手里卷着的血肉皮肤。
与此同时,被反卷的皮肤表面,突然钻出一颗眼球,正在诡异地盯着他。
与这颗眼球对视,范不移眉头微皱,立刻提醒道:“邪惑这道念头好像有点儿不安分。”
这时,皇甫策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顿时迈步走来。
没等他靠近,一把鎏金长剑横在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前辈这是何意?”
皇甫策看向姬丹书,面露不解之意。
姬丹书淡淡道:“老夫还没与他聊完,你想作甚?”
察觉到姬丹书周身散发出的凛然剑意,皇甫策只得主动退后。
接着道:“两位前辈各有一番说辞,但无论如何,彼此都是想要对付邪惑。既然如此,何不各退一步?”
“如何各退一步?”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却是范不移。
就见他按住了伏魔刀,缓缓问道:“现在的局势已经明朗,邪惑的力量被困在蛮人肉身当中,那个洞元反噬其主,想要吞了邪惑这身二品修为,姑且算他是为了斩杀邪惑,但等他真的达成了目的,会不会变成下一个邪惑宫宫主?”
皇甫策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洞元的谋划确实有其风险,不能轻信于他,更不可能让邪惑的修为落在他手里。”
“那事情不就简单了?”范不移道:“目前来看,咱们姑且算是大离,大胤,还有这位……”
他看了眼孔愚,稍一犹豫道:“海外之民,那这就是三方势力。而洞元跟邪惑此刻属于敌对,互相使着绊子,谁都见不得谁落着好处,若我们三方联手,目标统一,提前将邪惑斩了,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话虽如此……”
皇甫策沉吟了一声,接着看向孔愚,又看向姬丹书:“你如何能够确定,谁才是真心想要联手杀了邪惑的人?”
“所以我说,此事十分简单。”
范不移提起手中的血肉皮肤,“虽然我不知你们口中的天地灭杀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楚秋正在历劫,他腾不出手来对付这道念头,就由我们来。”
只见他一手握刀,一手抓着那卷人皮血肉,“哪位愿意尝试?”
孔愚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后苦笑道:“你小子,倒是出了个难题给我们。伏魔刀最是霸道,除了你们这种练了伏魔刀意之人,它不会认同任何武夫成为刀主,更别说是借它神妙斩杀这道念头,能够不反伤自身便是幸运了。”
这句话倒也是事实。
伏魔刀的倔强之处,不在于神兵有灵,更在于它那特殊的刀意。
能斩心中魔的刀意,其根本就是这天底下最强大的动摇人心之力。
“楚秋先前用过这把刀,我看他也没有被反伤的样子。”范不移笑了笑,“两位前辈该不会连他一个晚辈都不如吧。”
孔愚的笑容一收,摇了摇头,却是不再开口。
倒是姬丹书眉头紧皱,说道:“留这道念头在手,是为了抓住邪惑的真身所在。现在斩了它有什么用?”
不过,话虽如此,姬丹书还是从范不移手中接过了那把通体暗沉的长刀,轻轻一掂,感受刀身之中传来的不服之意,接着就道:“你小子想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