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殷帝连犹豫一下都不曾,便直接将这枚棋子变成了弃子,放下华阳与她之间的恩怨且不说,那可是大殷帝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他竟也能这般残忍的,说抛弃了便抛弃了。
“好了,没什么事儿你且退下吧,注意分寸,否则朕也保不了你。”
临走前,大殷帝还不忘对云锦耳提面命,软硬兼施的威胁。
云锦应了声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这一抬头的功夫,眼角余光好巧不巧的,正瞥到了在外等候了多时的人。
“臣见过娘娘。”
云锦极其敷衍的行了个礼,如果那还算是行礼的话。
芸贵妃却没想到自御书房走出来的人会是云锦,震惊之余,眸子里却快喷出火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娘娘这说的哪里的话,若非陛下传召臣入宫,娘娘也见不到臣。”
云锦看似笑着,那笑意却分明只是浮于表面,眸底尽是漠然。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鸿沟,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永远都无法跨越。
芸贵妃心思本就不在这上面,被她噎的够呛,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御书房内却传来了皇帝的咳嗽声,暗含警告。
贵妃只得狠狠咬了咬牙,深深看了云锦一眼,面色不善,却到底是没再说什么,进了御书房去了。
云锦不以为然的转身,对申公公点头示意后,便踏着步子离开了。
远远的,申公公看着云锦的背影,又看了看关闭上的御书房的门,摇着头,耸拉下眼皮,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边,云锦刚想出宫,却又被一小太监模样打扮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将军,太子有请。”
云锦:“……”一个个的,怎么都盯上她了。
“带路吧。”
一路无话来到东宫太子处,闔宫上下井井有条,安静得紧。
小太监没说话,一路将她带去了花房。
这季节里,原是没什么花儿能开放的,不过太子这花房里暖和得紧,各种花争奇斗艳。
李衍正拿着小壶给花浇水,颇有闲情逸致,仿佛外面发生的种种都跟他这个太子没什么关系。
见她进来,李衍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温和笑道:“将军来了,看看我这花儿怎么样?这些都是各州郡进献上来的,可还能入了将军的眼?”
他像是叫她过来闲聊的,云锦依言瞧着,夸的毫不走心:“殿下宫里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李衍听出了她的敷衍,兀自笑了一下,挥挥手让小太监出去了。
“坐吧。”
云锦侧眸看了眼自她身边经过坐在了太师椅上的太子,踌躇片刻倒是转身坐下了。
“殿下找臣来所为何事?”
“吾还以为上次见面过后,至少也与将军算是点头之交了。”
李衍笑看着她,眉目间依旧是那样的温和平淡,仿佛是真的是叫她来话家常的。
云锦却不吃他这一套,“殿下若是问瑞王的事情,臣近来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诶。”李衍摆了摆手,“误会了,误会了,吾信你,既然已将那本折子交给将军了,自然也相信将军不会让吾失望。”
云锦身形微顿,若不是瑞王的事情,她一时间倒真不知道这太子唱的是哪出了。
不过,很快,云锦便知道了。
“父皇今夜要宴请北漠特使,吾听闻我那妹妹华阳,她此番也回来了。”
云锦:“……是吗?”
“只是偶然听闻。”李衍轻松一笑,紧接着又叹了一声,道:“此番芸娘娘怕是又要劳心伤神了呢,毕竟,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不知是不是云锦的错觉,李衍说出这一番话时,故意加重了“唯一”这二字。
云锦面色没什么变化,至少在李衍眼中,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男子眸光轻轻转动,“话说回来,将军与吾那皇妹长得如此相像,芸娘娘若是平日里念起了皇妹,许是要常召你入宫了。”
像是开玩笑似的,他随意说着。
云锦勾起一侧唇瓣,笑的越发不走心,“此处是殿下的底盘,您怎么又拐弯抹角的?”
“有吗,哈哈……”李衍诧异着,笑了两声,话音一转,“将军从前在紫荆关时没少跟北漠人打交道吧?”
云锦不置可否。
她在紫荆关跟北漠人打交道这件事,整个大殷,老幼妇孺,人尽皆知,倒用不着这位太子特意的说出来,所以,他说的只能是另外一回事儿。
“吾听说这位北漠的特使乃是新任的北漠摄政王爷,自北漠老可汗殡天后,这位小可汗可是没什么存在感,北漠的一干事务也都是由这位摄政王爷处置。”李衍说着,眼神却一直都在云锦脸上流连,故意顿了顿,才道:“吾有一事不解,便是出使我大殷,也犯不到这位摄政王亲身前来,将军跟他们打的交道多,可知道这其中关窍?”
云锦眉心微动,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抬头看向面前这位看上去真心发问的太子。
气氛在这一刻有些僵持着了。
半晌,云锦微微一笑,率先打破了这氛围,肉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