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
钟粹宫。
芸贵妃收到黄府传来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北漠使者到来,来的还是当今北漠的摄政王,皇帝亲自下了口谕,定是要礼数周全,事无巨细,为了此事,裴望慈在前几日以戴罪之身被短暂地放了出来,继续主持使臣到访诸事。
如今多罗冶到来,闔宫上下都忙得紧,贵妃急得火烧眉毛,也没什么人注意到。
“你说什么?华阳被北漠人抓走了?!”
“白矖呢,她是干什么吃的!本宫让她保护华阳,她就是这么保护的!”
侯公公跪在地上,一脸的忧惧,“娘娘,白矖……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
芸贵妃实在不敢相信,白矖的武功并不低,尤其在这皇城中,能将她给大败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正因如此,芸贵妃才会派白矖去保护华阳。
却没想到,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不但华阳被北漠人抓住了,而且白矖也失踪了。
可到底华阳为何会遇到北漠人,而且还是一个登徒子!
“谢知晏呢?他怎么样?”
听芸贵妃问,侯公公将头埋的更低了,只差别到了裤腰里了。
“本宫问你话呢。”芸贵妃逐渐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谢大人今日去了北府卫,一切正常。”
芸贵妃缓缓扭过头来,一步一步,走到侯公公面前,咬牙启齿,“你说什么?”
“娘娘息怒。”侯公公抬起脖子,小心翼翼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娘娘您先别急,老奴就是豁出了命去也定会将公主给找回来,只是,只是这婚事怕是不能成了。”
芸贵妃眼角狠狠抽动着,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齿,“谢知晏,你竟敢跟本宫作对!”
“腾蛇!”
“属下在。”
话音落,一道身形大步进了殿,这人身高约摸着只有七尺多一点,左脸上带着半块黑色面具,通身一袭再普通不过的宫人装束,若不是芸贵妃将他叫了进来,怕是在宫中行走,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公主给本宫好好的带回来。”
“属下遵命。”腾蛇回答的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只是他这一次并未离开,反而犹豫着,想要说什么。
芸贵妃眉头一皱,不必多想也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
“白矖失踪了,找到华阳,你便能找到她。”
“谢娘娘。”
腾蛇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娘娘,若白矖有个三长两短,这腾蛇……怕是不好控制。”
眼见腾蛇离开了有一会儿了,侯公公才敢在背后小声说着。
当初腾蛇本就是因为白矖才甘愿留在贵妃身边这么多年的,不然娘娘也不会用白矖和腾蛇为二人取了新的名号,只是现在白矖失踪,腾蛇如今便敢当面问询,这么多年下来,实在看不出多少的忠心来。
侯公公能想到的事情,芸贵妃自然也想到了。
她转回身,挥动衣袖,重新坐在了宽大的软椅上,语气冷漠,“那就让他发挥最大的价值。”
侯公公默了默,“娘娘英明,只是谢知晏那边……”
提及谢知晏,芸贵妃眸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随本宫去见陛下。”
然而芸贵妃人还未出了钟粹宫,便与赶来的申公公撞上了。
“诶呦,老奴问娘娘安了。”
申公公到底是跟在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了,就算是面对芸贵妃,也是一点儿都不打怵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申公公,你怎么来了?”
芸贵妃有些纳闷儿,平素申公公都是跟在皇帝身边的,除非是传旨,否则一般不会离开左右。
倒是还没等芸贵妃想明白呢,申公公这便便为她解了惑了,“娘娘,老奴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请您过去的。”
“陛下要见我?”
申公公笑得眯了眼睛,“是啊,只是不知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方才惊讶过后,芸贵妃这会儿倒是淡定下来,双手交叠在腹下,“本宫也正要去见陛下。”
申公公眼睛一亮,又半真半假的笑了起来,“那可真是赶巧了,娘娘请。”
芸贵妃点了点头,在候公公的搀扶下上了轿辇,低下头来又问申公公,“陛下可说找我所为何事?”
轿撵刚走出去没两步,申公公在侧后方跟着,闻言小跑了两步,细声道:“陛下今日要在宫中设宴,招待北漠特使,传您过去,想来也是与这件事有关的。”
芸贵妃点了点头,坐在轿辇上,却显然是出神了。
华阳被人抓走,如今生死未卜,她这个做母妃的自然是心急如焚。
申公公却一手拿着拂尘,迈着四方小步,亦步亦趋的跟在轿撵边上,见芸贵妃没再问了,便低下头去,却也不只是在想什么。
红墙绿瓦下的深宫甬道上,小太监们抬着轿撵,一步步的往前走。
等芸贵妃下了轿撵,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时,却又被拦在了外面。
她蹙眉,满是不解的看向申公公。
申公公却仍像个笑面佛似的,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