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书忽然难得的硬气了起来。
显然是因为这事儿危及到头顶上那好不容易才戴稳当的帽子了。
“陛下让你主持北漠摄政王入京一事,你不将事情用在正事儿上,在这儿掺和什么?”
“……是,父亲。”
裴望慈倒是妥协的十分快。
云锦心中清楚,裴望慈对这过分严厉的元氏,心里是有怨气的,不然现在也不会如此的敷衍绝情了,不过……她就喜欢这样。
裴府这一家子人,一个比一个的虚伪,看他们狗咬狗,也不失为件乐事。
撕开这个口子的,自然只能是元氏了。
“谢大人,你觉得如此可还满意?”
面对谢知晏,裴尚书又开始放缓了语气,小心翼翼的问着。
生怕谢知晏哪个不痛快了,直接将他裴府都给掀了,一纸状书递到了御前去。
裴尚书不知道的是,谢知晏定然是不会那样做的。
后宫中还有芸贵妃这根钉子,若是将这件事直接捅到了陛下面前,到时芸贵妃定会注意到,如此一来,最后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裴尚书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愣是没想到这一层。
谢知晏故作思索状,在裴尚书紧张的目光下,最终松了口。
“既然有云将军在场,谢某也愿意卖将军个面子。”
“只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谢某可宽限给你三日,三日后,若是还没找到这字迹的主人……”
“还请谢大人放心,我亦知春闱之重要性,定不会让那人逍遥在外。”
裴尚书赶紧着表明了态度,紧接着又吩咐人将两个嬷嬷也一并给带了出去。
谢知晏点了点头,命人下了地道,将里面的所有东西一点一点的搬了出来。
这会儿天儿已经有些凉了,虽是上午,云锦却困得连连打哈欠。
这些都被谢知晏看在眼里。
“云将军在这暗道中呆了一夜,现下这事情也告一段落,你不如就先去休息吧。”
什么呆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谢知晏心知肚明。
就连藏在袖子下不久前才包扎好的伤口还隐隐泛着刺痛。
“将军,我扶您去休息吧。”
苓俏虽是纳闷,但更多的却是忧心,怎的只是一夜的光景,将军看上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有种容光焕发的疲惫。
总之,十分矛盾。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蘅芜苑现下住不得人了。
裴尚书立马想起来,巴不得云锦赶紧离开的好,当即道:“梧桐苑早就已收拾妥当了。”
“我先失陪了。”
这般说着,云锦迈着步子便往蘅芜苑外走,却在快到谢知晏身边时,没来由地脚下一软。
“小心。”
谢知晏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胳膊,将云锦给扶稳当了。
“没事儿吧?可要……”
“没事儿没事儿。”
云锦自始至终都没抬眼睛看谢知晏,连连摆着手,避嫌似的。
“你,过来,送云将军回去。”
谢知晏随手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原本在元氏院里的丫鬟,刚刚那冒冒失失去通知裴夫人的丫鬟。
“是。”
那丫鬟小跑着来到云锦身边,与苓俏一起,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这小小的插曲儿,本就不会引起别人的在意,也只有裴望慈,眼神来回的在云锦和谢知晏两人之间流连。
谢知晏眼角余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了云锦一瘸一拐的背影上,看她走路的姿势,心中将自己骂了一顿,是他不知分寸,到底还是将她弄伤了。
现下这么多碍眼的东西在,他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将她抱走,还要让她自己离开。
谢知晏很生气。
有人便要遭殃了。
……
这边。
云锦还没走出去多远,后面便传来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以为来的人是谢知晏。
“云锦。”
直到这熟悉的声音响起,云锦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转头。
看着这不知什么时候跟出来的裴望慈。
他不在那院子里好好看着,跟出来干什么?
“看到是我,你很失望吗?”
裴望慈上前两步,仔细的打量着她。
云锦逐渐烦躁。
“你有病吧?”
这句话成功的让裴望慈的脚步顿住。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病。”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了?
裴望慈深吸了一口气,“云锦,你是不是跟谢知晏认识?”
“什么?”云锦心中微惊,很快便又淡定下来。
裴望慈却还在兀自说着,“父亲看不出来,但我和你一早就相识,阿锦,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的,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吧?是我与我成婚时吗?还是更早,我记得他是丹阳郡谢氏出身,谢氏书香门第,世世代代都是一方的大儒,只有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不思读书考取功名,反而来了京城做了这天生的煞星。”
云锦拳头捏的嘎吱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