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大。
垂落的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取而代之的是悲哀的决绝。
多讽刺啊,公主?
公主便可高人一等,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
公主道歉,她就合该将此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这是什么狗屁的道理!
她起身,冷眼看着这母慈女孝的场面,心中再没有任何哪怕一分的期待。
“原来你们都是天潢贵胄,所以我活该被践踏,甚至……这是我的福分,是这个意思吗?”
“本宫……”
芸贵妃心中一跳,见云锦这般神情,心中忽感一阵悚然,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却又觉得这样丢了面子。
“娘娘不愧为执掌六宫之人,这番话说的的确有道理,于云锦而言更是醍醐灌顶。”
“既如此,那娘娘就等着吧,您可要藏好了公主,不然万一我这个狠心的东西做出什么来,您可就追悔莫及了。”
言罢,云锦头也不回的便要走。
芸贵妃高高在上惯了,还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的无礼,扬声便欲喊人来擒云锦。
“别喊了,扣下我对娘娘没好处。”
“不如……娘娘还是想想,如何瞒着这丑事吧。”
云锦向后挥了挥手,临走出大殿前还不忘提出诚恳的建议。
“母妃……”
李宛宜脱力似的,脆弱的依偎在了芸贵妃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都是我的错,不是我,母妃也不会与云姐姐交恶,母妃还是别管我了,就让我去赎罪吧。”
“说什么傻话,华阳,你记得,你是公主,是母妃唯一的女儿,而且你的两个皇弟也绝不会作势云锦将你怎么样的,华阳,别怕,母妃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芸贵妃紧紧地将华阳搂在怀里,神情多悲伤怜爱。
却分毫没有注意到,窝在她怀里的华阳公主已停止了哭泣,睁开眼睛,那一张脸上哪还有刚刚的我见犹怜,伤心欲绝之色,更不必提什么歉意了。
云姐姐,我似乎猜到你的身份了,可谁让你是……
你本就该死啊。
“母妃,我如何没有关系,可,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姐姐伤害我的孩子……”
“乖女儿,母妃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可是……阿慈现在也没来见我,母妃,我好害怕,阿慈是不是抛下我了。”
“那个窝囊废还没这个胆子。”
芸贵妃轻轻抚摸着李宛宜的头,说着说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身形。
“不过……的确有一人……”
“若是能将他拉拢过来,宛宜,云锦便再有本事,也翻不出浪花来了。”
芸贵妃说着,殊不知平阳公主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顺势喃喃道:“母妃说的是那指挥使谢知晏吧,虽然我跟他没什么交集,但……”
“为了孩子,女儿什么都愿意听母妃的。”
华阳公主这一副乖巧模样,可是赚足了芸贵妃心中的怜爱。
加上从前对云锦那仅存的一点儿无处安放的愧疚,一并都加倍地放在了华阳的身上。
“华阳,母妃一定会保护好你的。”锦儿啊,你就这么消失了多好,你不该回来的。
与此同时的皇城某处私宅内。
裴望慈被五花大绑的凳子上,双手双脚被缚,眼睛被蒙住,嘴里还被塞了一块麻布。
所有的感官几乎都被蒙蔽,只剩下一双耳朵还能听到动静。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绑在这里多久了。
唯一的记忆便是,天将亮时,宫门开后,他将要去皇宫。
可马车刚行至半路就被劫持到了一处暗巷里。
他甚至看不清劫持之人是谁,就被套上麻袋打晕过去,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唔唔唔!”
裴望慈仍不放弃,发出一阵唔唔唔的声音,渴望有人能听到。
红俏不耐烦的推开柴门,踹了他两脚。
“叫叫叫,叫什么叫!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红俏早就看这个虚伪的男人不顺眼了,现下踹了两脚才解气。
不过她也记得不给自己找麻烦,可以压低变粗了声音,让裴望慈分辨不出来她是谁。
“唔唔唔!”
见终于有人应他,裴望慈急得前后左右晃悠着椅子,想要说话。
红俏揉了揉耳朵,把他嘴上塞着的麻布拽了下来。
“有屁快放!”
听其说话如此粗鄙,裴望慈一时分不清面前之人是男是女,便问道:“阁下是男是女?与我有和仇怨?裴某乃是工部尚书裴远之子,若阁下图谋钱财,大可去让我父亲来赎我,若阁下想要别的,也可与我明说啊。”
“呀,好厉害啊,可老子不缺钱,你个臭不要脸的!”
红俏又忍不住骂了他两句,紧接着,捏住他的下巴,便又将麻布塞到了他嘴里。
“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
柴房的门哐当一声关上,斩星背着背带锯齿的大刀,一阵唏嘘。
“你当心别真的把人给弄死了。”
“我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