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的一番话如惊雷般在云渺的耳边炸开,忽地将她怨恨的心抚平了。
是啊,杀死一个云晋,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云晋,还有千千万万个云渺,他们始终都是存在的,只有当这些“云渺”有了权势和话语,这些云晋才不会轻易地去残害她们。
思及此,云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直视着沈明珠的目光,一言一字道,“云渺愿意与殿下为天下的女子开创一条新的路!”
沈明珠莞尔一笑,“云渺当务之急就是将自己的身子养好,身子好了才能完成更多的事情。”
“云渺尊殿下命令。”
“白日里,你向知夏讲述所见所闻,我也很感兴趣,不知云渺是否再讲述一次?”
“殿下想听自然是可以的,我讲讲那次跟父亲出海的事情吧”
月亮不知从何时已经从云层中探出,清辉洒满寺内,将她们回屋的路照亮。
第二日,晨曦微露,沈明珠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手持木剑在庭院中练剑。
起势,挥剑,然而动作却显得有些生硬与迟疑。她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叹,自己果真是太久没有练剑了,竟这般生疏。汗水渐渐渗出,她努力地想要曾经的感觉,可手中的剑却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听使唤,正当她长吸一口气再试试的时候。
“殿下,这招式应该如此。”江远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随后她的手被轻轻地握住,带着她一起练剑。
在江远的帮助下,她逐渐找到了感觉,生疏感逐渐消失,手中的剑也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他们的身影在晨曦中交织,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剑法越来越娴熟,在她渐入佳境的时候,江远却停下了动作,“殿下今日先练习到此吧,如今殿下刚刚拾起剑术,不可操之过急。”
沈明珠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练习了一个时辰,并且此时她还在江远的怀中。
少年呼吸清晰可闻,身上还带着草木的清香,这让她一阵恍惚,原来阿远身上的香气是草木香,还挺好闻的。
但下一刻她立马清醒,离开了江远的怀抱。
江远此时也耳朵爬上红晕,他显然意识到刚刚离沈明珠的距离十分近,连忙解释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沈明珠见江远这副局促的样子,噗嗤一笑,心中的那丝别扭也散开来,“不过是练剑罢了,没什么的。”
江远道,“多谢殿下。”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落寞。
待沈明珠回到小院中时,看到有身着青衣一个男子站在院中,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站起身朝她走来,“长姐,别来无恙。”
沈明珠展颜一笑,“长知,别来无恙。”
“长知这次也是未曾提前告知长姐要来,还望长姐见谅。”沈长知不好意思地朝她一笑,又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来,“这是长姐前段时间心心念念的古籍孤本,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想着长姐定然会喜欢,所以亲自给长姐送来了。”
沈明珠接过沈长知递来的孤本,欣喜道,“难得长知还记得我随口一提的事,这份心意令长姐十分欢喜。”顿了顿,“只是长姐刚刚去后山练剑,还未来得及修整仪容,长知可否等一会?”
“无碍,长知就在这等着长姐梳洗好。”
待沈明珠梳洗整理好再出来时,便看到沈长知已经坐在亭中煮茶,见她来了,为她斟茶,“这是长姐最喜欢的庐山云雾,知晓长姐喜欢,便特地带了些来给长姐。”
“知我者,长知也。”沈明珠笑道,又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果然是今年新的庐山云雾。”
“长姐喜欢就好。”沈长知笑眯眯地开口,宛如一个孝顺姐姐的弟弟。
“今日长知怎么有空来了?”
“是因为得到了些好东西想到长姐了,于是便来了。”
“油嘴滑舌,面对长姐也不说实话。”
沈长知这才叹了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被长姐看穿了,今日来找长姐确实是有一件事。”
拍了拍手,侍卫将一男子押到她面前,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几分不解。
“前段时间,京城不是有风言风语说长姐牝鸡司晨吗?还害得长姐避风头来净心寺修养。”
“长知知道这件事定是有人冤枉长姐,想还长姐一个清白,所以暗中探查情况,发现正是这贼子散播对长姐不利的谣言。”
“这贼子乃是林御史旁支的亲戚,林烨。听闻长姐与林御史在朝堂上争辩,便觉得林御史在朝堂上受辱,想为他打抱不平,一怒之下,散播对长姐不利的谣言。”
“长知找到他之后便立马押过来,让长姐出气。”
沈明珠听闻,将手中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面上浮起怒意,“这林御史在文德殿上争不过我,便找自家的亲戚如此污蔑本宫,当真可恨!”
“长姐消消气,现在贼人已经在面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