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
月色凄寒,如一层薄纱笼罩着万物,透出丝丝悲凉。
谢欣然静静地站在窗前,抚摸着白天被余芳菲的鞋跟踩伤的手背,凝望着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情绪。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萧时的冷漠和无情上,那些言语和行为如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
她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萧时的笑容如今已变得陌生而遥远,曾经的温暖也已消散在寒风中。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平息她内心的波澜。她感到自己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孤舟,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依靠。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但那份痛苦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喘息。
在这寂静的夜晚,谢欣然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被夜色吞噬。她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痛苦,期待着安盛于带来救走谢浩天的消息,期待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是谁?她有些疑惑,打开门,是刘嫂。
“少,少夫人,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这些给你。”刘嫂说完,不等她回答,就将袋子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就跑了,似乎是怕人发现。谢欣然打开袋子,里面有几个肉松面包和肉包子,包子还是温的,另外还有一支擦伤痛的药膏。
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如今别墅里的仆人看到她都避之不及,刘嫂却冒险为她送吃的送药,这是她近几日身处别墅里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她的处境从来都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萧时对她好,她就好,萧时对她不好,她就过得连狗都不如。
她拿起包子啃了起来,肉汁浓郁,很好吃,吃完包子,她又看了看面包的保质期,是三天,那就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背,余芳菲狰狞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哼,狗仗人势。”她暗骂了一声,拿出药膏抹在上面,清清凉凉的。
第二天,一觉醒来,依旧如故。
她仍然是一声不吭地忍受着。
余芳菲满腔的怨气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于是变本加厉地刁难她。
这天,余妈余传话让她去杂物间找东西,谢欣然明知有诈,还是去了,果不其然,余妈趁机将她关进杂物间里。
她却不吵不闹,就这么静静地蜷缩在角落里。
本来她是想就这么等着萧时下班,直到发现她。
可是杂物间闷热不通风,不一会儿,她就大汗淋漓,呼吸困难,难受之余,她只好打电话求救,找谁呢?
安盛于,不行,这是萧时的地盘,他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会打草惊蛇。
看了看手机通讯录,她翻到了萧逸的电话,这是在萧老爷子病房里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应该靠得住。
“喂?”
通了,她声音有些微弱,“萧逸,我被人关在别墅的杂物间里,你快来救救我。”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都陷入迷糊。
“喂,欣然,是欣然吗?你怎么了?”萧逸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出了事,有些焦急。
“救救我。”谢欣然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晕倒在地。
萧逸正在和经纪人吴晓去谈合同,一接到这个电话,立即叫司机调转车头去东山园。
“干嘛?”吴晓莫名其妙。
“救人。”萧逸说了这句话又叫司机加快速度。
“万老板不喜欢等人。”吴晓在一旁提醒道。
“人命大过天。”萧逸毫不动摇,吴晓知道他的脾气,就不再劝了,只能由着他,反正只是一个小角色,错过问题也不大。
车子在别墅院门口停下,萧逸打开车门急冲冲敲院门,“砰砰砰。”
“谁呀?”郑嫂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到萧逸,有些愕然,“萧二少,你怎么来了?”她一边打开院门一边问道。
“杂物间在哪里?”萧逸神情急切。
“啊?”郑嫂被他没头没脑这么一问,有些发懵。
“快,告诉我,杂物间在哪里?”萧逸大吼一声。
她惊了一惊,转身指了指东南方。
萧逸赶紧跑过去,只见杂物间大门紧锁,他连踹了几脚才将门踹开。借着微弱的阳光,看到在黑暗中昏迷不醒的谢欣然。
“欣然!欣然!欣然!”他抱住她,连声大喊,没有回应。
郑嫂也跟在后面,看到这种场景,神色慌张,“这,这是怎么回事?少,少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欣然,你千万不要有事。”萧逸抱着她跑出了杂物间,余妈忽然出现拦在面前,“萧二少,你不能带她走。”她的脸色有些惊慌,勉强镇定。
萧逸一看就觉得她心中有鬼,想到谢欣然在电话中说,“被人关进了杂物间,”有些明白,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