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嫣然一笑,身体往前倾了一些,手顺势搭在他膝上,缓缓往上,“王爷果然与我心意相通,我也正寻思着,如何才能长久留在您身边,不想,您倒是帮我想好了理由。小人心里感激涕零,恨不能以身相许。”
魏其修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反手拨掉我的手,“以身相许倒是不必,安分守己即可。”
“那是自然,我一定为王爷守身如玉。”我眨眨眼,又凑近了几分,“对了,我一直想问,都没找到机会,你衣服熏的什么香,挺好闻的。”
他停顿片刻,终于像个被登徒子调戏的大姑娘一样,气急败坏地大吼:“放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向镇定自若的步伐也掺了一丝的急躁,像是那种泰山压顶不崩于前的淡定,终于裂开了缝,我差点笑出了声。
小样儿,就你这点道行跟我斗?姐姐混迹江湖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读之乎者也呢!
其实,前世我发现他府中无一个女婢的时候,我便有种直觉,他不会是个通晓男女情事之人。
而且,到底是相处过五年,他看似狠戾毒辣,但日常的行事作风,不经意地,透出他极好的修养,骨子里的君子气度,和宋泊简一样。
所以,我才能欺负了他。
第三日,从另一个驿馆出发时,芳芳一上马车,就似有若无地显露出新鞋,欢欣雀跃之情溢于言表。阿芜直逼问,她“只好”老实地一一交代。
自这以后,她们对我的话,完全深信不疑。
封我为神算子。
她们不知道的是,相术只是为了添加一层神秘色彩。加强她们对我“预知未来”能力的肯定和膜拜。而这推论中,最关键的一环,是我这数日来的细致观察。
从这辆马车醒来后,我就一直默默观察着车内的每个人员。有一次恰好看到一小厮来找芳芳,将一包裹藏在身后,许是见马车上人多,不敢拿出。
别人或许没注意到,但我习惯从细微入手,不能说刻意,只是习惯了会仔细审视别人。
那包裹大小,长短,看着不算大,却也不小。差不多是女子鞋的大小。加之那小厮说话时,眼神时不时瞟过芳芳的鞋面,我便确定,那就是女子的鞋子无疑。
而且,那两人的神色,分明就是落花有情流水有意,我随口的建议,只是助燃加速罢了。
我告诉芳芳,你要在晌午,阳气最炽之时,站在东北方位,等心上人经过时,故意弄湿鞋子,水可助运,加强自身桃花运。她自是照做了。
何尤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哪敢不积极主动,鞋一送,水到渠成,姻缘自然促成。
信任一有,我还怕从她们嘴里套不出我想了解的吗?
酉时刚过,一行人进入了杭州城地界,在道边茶坊稍作休整。
趁着大家休整,我找芳芳套近乎。
我:“不知,叶家嫡出小姐有几位?”
芳芳左顾右盼,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又立马放下,小声道:“这事,外边人知道的,还真不多。我也是小时候听那些婆子不时的闲谈中,得知的。”
芳芳六岁被卖入叶府,在叶府呆了近八年,几乎就是在叶府长大。
原来,叶凌凌上面还有个姐姐,大她七岁,却自小体弱多病,刚过及笄便香消玉殒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又因算命的断言,她佛缘深,双亲缘浅,这个真正的叶府大小姐,一直养在护国寺中。
在家中的日子,反而不多。
叶府吧,一来觉得女儿无所谓,二来许是怕不吉利,从未对外人宣称有这个人物,加之死的又早,更是少有人知晓这个真正叶大小姐的存在,怕是叶凌凌都不大清楚自己有个姐姐呢。
七岁,这就对了。魏其修大叶凌凌恰好也是七岁。今年二十有五。
数日观察下来,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魏其修对叶凌凌是有真心实意的,不完全只是出于利益考量。
但似乎真的像丁威说的那样,称不上是男女之情,那种温柔细致呵护的感觉,更像是对,对妹妹的感觉。
还有更重要的,涉及我的飞针术的话题时,魏其修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及故人一词。
那眼里不自觉流露的缱绻哀痛的怀念,可见对那个故人感情极深,深过叶凌凌。
而且从年龄上,他和叶凌凌的姐姐,似乎更符合情窦初开这一说。
确定了这一点,我心中的计谋终于略见雏形。
“那已故的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芳芳想了想,“好像,叫依依。”
依依,叶依依。
我打探的差不多,两人一起下了马车,才想着寻一阴凉地吹吹风,翠波寻了过来。
“低贱之人,就是只能和低贱的人同车,同类人才能有共同话题。”
我反唇相讥,“翠波姑娘,你再威风,也只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