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九夫人有孕的事,还是周大夫亲自把的脉,他在山寨里行医数年了,不可能连女子是否有孕这样简单的脉象都能弄错。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沈行则继续说道:“来这里之前,我便听寨子里的人都在议论此事,且九夫人和十七夫人一同被关在了柴房一整夜,想着九夫人毕竟有了身孕,这才自作主张带着张大夫前往,想要请个平安脉。
毕竟,九夫人的这一胎,全山寨可都是寄予厚望!”
沈行则说到这儿,冰冷而审视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柳蔓。
“可让人意外的是,九夫人身边的雪儿姑娘,竟然将夫人的保胎药偷埋了起来,我觉得此事蹊跷,便做主将雪儿审讯了一番,结果,她亲口承认,九夫人并未有孕!
当初之所以谎称有孕,实则是为了想要破坏大当家和十七夫人的成亲礼,以此来争宠罢了。”
随着沈行则话落,现场一时间可谓炸开了锅。
大长老率先怒而拍桌,质问柳蔓:“九夫人,军师说的可是真的?”
柳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就打击的一片混乱,此时听见大长老的质问,再瞧见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审视,她似乎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她本能的为自己辩解,“不是的大当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并没有吩咐雪儿去做这样的事,一定是她自作主张,妾身建议这就将雪儿找过来,当面对质。”
不及刘霸山讲话,沈行则再一次开口,彻底将柳蔓的后路堵死。
“何必如此麻烦,张大夫就在这儿,九夫人只需让人把一把脉,确定下究竟有没有身孕,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当然,若是九夫人信不过我带来的这位大夫,也可以现在将周大夫叫来,一起为你诊治。”
由两个大夫一起会诊,这件事真相如何,也就不需要多做解释了。
很快,周大夫被人从诊堂叫了过来,在看到现场众人之后,先是一惊,随后又看到跪在地上的月离,还有站在大当家身边,一副如临大敌的九夫人,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刘霸山先是免了周大夫的见礼,吩咐道:“听说此前九夫人的脉一直都是你诊的,如今你再仔细替九夫人诊治看看,她腹中的孩儿,可还安好?”
刘霸山说这话时,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大夫一时惶然,忙撩起袖子给柳蔓诊脉。
就在他的手刚搭上柳蔓的脉搏时,摸到她的脉象,眉头忍不住一跳,紧接着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反复查探了好几次,一双眉毛也是越拧越紧,似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最后是一旁的大长老忍不住开口,问:“怎么样周大夫,九夫人腹中的胎儿可还安好?”
“这……”
周大夫迟疑了一瞬,紧接着又道:“老夫方才仔细查探了好几遍,可不知为何,前两天还是好好的喜脉,今日竟再也查探不到,请恕老夫学术不精,竟从未见过此现象。”
周大夫说完,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
“你说什么?”大长老一惊,猛地站起了身子,揪着周大夫的衣领,怒声道:
“你可得确认仔细了,这可是大当家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子嗣,若是因你的误诊导致的损失,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还请大长老息怒呀,老夫这……这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呀。”
另一头,刘霸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最后,他目光落到沈行则身后的张大夫身上,道:“烦请张大夫再替九夫人好好诊治一番。”
柳蔓的心里也是惶恐不已,掩着帕子呜呜地哭着,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明前两天在得知自己有孕的消息时,还觉得苦尽甘来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可没想到,仅过了两日,她就来了葵水。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流产了,惶恐不已,后来发现,身体的反应跟以往来葵水的时候一模一样,都伴随着隐隐的腹痛。
刘霸山对这个孩子有多重视,她不是不知道,因此,闹了这样的乌龙,她一时间不敢声张,只得偷偷想法子掩盖住。
这才吩咐雪儿倒掉保胎药,并将药渣给埋起来。
可没想到,如今却被沈行则给发现,现在,就算自己主动承认,怕是刘霸山也不肯饶过她了。
一想到这,柳蔓的心底生出一股绝望。
最后,经张大夫诊治,柳蔓脉象一切正常,并没有怀孕的迹象。
张大夫这话一出,柳蔓便再也绷不住了,主动往地上一跪,泣不成声地叫冤:
“大当家饶命,妾真的不是有意要隐瞒的,实在是……”
迎着刘霸山那极具压迫性的眼神,柳蔓咬了咬牙,继续道:“先前妾真的以为自己是怀孕了,之后我便来了葵水,本想第一时间告诉大当家的,可那时您不在寨子里,回来之后,妾又听说上一次损失了好些个山寨的兄弟,怕说出来徒增烦恼,所以这才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大当家,请您相信我,虽然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没有带人去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