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太傅府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氛围。
萧妄依旧保持着端坐在檀木椅子上的姿势,手中无意识的把玩着腰间的那枚和田玉的玉佩,目光悠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斑驳的日光摇曳生姿,仿佛在低语着过往的沧桑。
辞年年纪虽小,却早已懂得察言观色。
此刻辞年见会客厅内的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便识趣地没有再“语出惊人”,而是默默地走到何姣姣不远处的小圆凳子上,坐了下来。
萧妄垂眸,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情绪,静静地打量着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是当年母妃故去的时候,留给他的遗物。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萧妄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良久,萧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当初,皇兄登基为帝,父皇还在世,退位称太上皇。
而那时的萧妄,还只是一个不足两岁的婴儿。
后来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着,自己在皇嫂膝下长成。
这么一晃过去数年,皇兄,也就是隆兴帝,他的皇位也越发稳固。
但,他却开始变得多疑起来,即便是身边的人,也都不再信任。
原本,萧妄以为,与皇位之争无缘,是好事儿。
然而,好景不长。
随着萧妄年满五岁进了尚书房,再大些年岁,七岁时候,又进了凰廷书院。
事情就在这岁月的流逝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萧妄从那个不足两岁的婴孩,逐渐成长为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年。
因为彬儿的缘故,他逐渐养成了锋芒毕露的性子,就犹如出鞘的利剑一般,总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而更为难得的是,萧妄的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足以让人惊叹。
五岁成吟,七岁能作诗,九岁便出口成章。
加之在凰廷书院期间,武学一日不曾荒废,年纪轻轻,便能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威。
然而,也正是这样的萧妄,却引来了隆兴帝的深深忌惮。
隆兴帝,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诸子夺嫡中胜出的上位者,自然更懂得权力斗争的残酷。
他见萧妄如此出色,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毕竟,当初先皇还在世,只要先皇想,随时就可以更改诏书,将现在的隆兴帝从皇位上给拉下来!
因而,萧妄的每一次进步,每一点成就,都会成为隆兴帝心中的一根刺。
他害怕萧妄的才华会引来朝臣的拥戴,更害怕有朝一日,萧妄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于是,他开始对萧妄进行打压,试图磨灭他的锋芒。
但萧妄岂是轻易屈服之人?
哪怕是为了报答皇嫂的教养之恩,他也依旧保持着那份独特的个性。
恣意。
张狂。
原本,隆兴帝对萧妄的打压并不显著。
他深知萧妄天赋异禀,性格坚韧,非池中物。
因此,他更多地选择以怀柔之策,试图将萧妄的锋芒藏于朝廷的繁文缛节之中。
在朝堂之上,隆兴帝偶尔会以几句训斥作为敲打,让萧妄在群臣面前失了面子,以此来提醒萧妄,皇室子弟,最需要的,是恭顺和低调。
然而,真正让萧妄察觉到隆兴帝打压意图的,是七年前的那个特殊日子——
太上皇驾崩前夕,何姣姣的及笄礼。
那日,皇宫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景。
而何姣姣,背靠何家,是太傅府唯一的嫡女,又有太后金口玉言,说要在太和殿亲自操办,她的及笄礼自然是盛大而隆重。
然而,对于萧妄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庆典,更是他命运转折的开始。
在及笄礼上,萧妄作为皇室的一员,自然也要出席。
他身着华服,气宇轩昂,却在不经意间发现隆兴帝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阴鸷。
那一刻,萧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是当时的萧妄并没有想起来自己有什么需要或者值得隆兴帝忌惮的地方。
他虽然性格张扬,但从未失过分寸。
当日,何姣姣的及笄礼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圆满礼成,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随着夜幕的降临,庆典的余波仍旧在宫廷中回荡。
然而,就在这时,太后下了一道懿旨,一语惊人。
当时的太后端坐于华丽的凤椅上,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宣布要亲自为何姣姣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