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霞光斜斜地洒在紫禁城的宫墙之上,金色的光辉为这古老的宫闱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铜雀台内,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空气中的静默似乎达到了一种实质性凝滞的状态。
章太医沉默良久,即便是他再怎么控制自己的视线,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软榻上的温答应。
只见温答应静静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仿佛一朵凋零的玉兰花一般。
她的眼眸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这无边的寂静之中。
然而,章太医的手指下,那脉搏虽然确实有些虚弱,但也只不过是跳动得不如寻常那般有力罢了,与温答应此刻的表象截然不同。
章太医沉默半晌,手指在温答应的腕间轻轻滑动着,眉头却不受控制的越皱越紧。
从这脉象上看,温答应的身体虽然的确是有些虚弱,但绝对没有达到会让她晕倒的程度。
这让他不禁怀疑,眼前的这位温答应是否在故意装晕。
估计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然而,章太医觉得自己诊脉了许久。
他在这算不上多微弱的脉搏中,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滑润感,仿佛有一颗珍珠在指间流转。
是喜脉无疑。
这是他一开始就确认了的。
然而,他在心里仔细算了两算月份,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脉象所显示的月份,与温答应侍寝的实际情况……
似乎并不相符。
章太医静静地跪坐在温答应榻边的脚踏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温答应那张苍白而略显憔悴的脸上。
他手中的脉枕还残留着温答应手腕上的凉意,那种冰凉似乎直透他的心扉。
章太医的眉头紧紧地锁着,心里就如同被乱线缠绕住了一般,思绪纷乱,怎么也理不出个思绪。
这妃嫔侍寝的琐事,本非他太医院之责,而是敬事房那些宦官们的分内事。
然而,温答应的脉象……
却让他无法平静。
这脉象……
分明是有孕一月有余!
章太医在心中暗自道了一声。
他的手指在脉枕上无意识地敲打着,仿佛在探寻着某种答案一般。
温答应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一般。
章太医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在温答应的脸上徘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位温答应,本是因一场宫廷斗争被幽禁在此。
如今,她竟然有了身孕!
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这……这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章太医暗暗心惊,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
可自己毕竟是在太医院已经任职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若是连喜脉的月份都诊断不出来,那可真是早些年白背了那么些的医书了。
若是他的诊断没有问题……
那就只能是温答应自身的问题了?
温答应被幽禁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功夫,这期间她从未离开过铜雀台半步,又怎么可能有孕仅仅一月有余?
这样想着,章太医再次拿起脉枕,重新为温答应诊脉。
然而,无论他如何尝试,那脉象都清晰地显示着温答应已有身孕的事实。
章太医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两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章太医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些难以控制的疑惑和惊恐。
他明白,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只怕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天际,铜雀台内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章大人,如何了?”
一直静静地立在一旁的小德子开口问了一句。
章太医沉默了这么久,把脉的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莫不是……
温答应晕倒这件事,有什么疑端不成?
这样想着,小德子不着痕迹的看了温答应一眼。
确实是还在昏睡着无疑。
那么,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章太医暂且压下了心中的重重疑虑,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过周围侍立的宫女太监们,最终将目光落在小德子身上。
在场这些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或关切或紧张的情绪,小德子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明显也是在等待着他的诊断结果。
然而,也正是因为小德子在一旁守着,章太医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无他,就因为小德子是老皇帝的人。
温答应的脉象如果真有问题的话……
他到底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