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直言萧洛是因为昨晚夜间撞了“鬼”。
老皇帝听后,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萧洛这段时间确实做得事情几乎没有什么令他满意的,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这样想着,老皇帝并未从中阻拦多少,几乎可以说是立即就下了命令,让太医院的太医迅速前往睿郡王府,去给萧洛医治。
太医院的太医们接到命令后,太医院院首很快就安排了一位沈姓的太医,准备好了药箱,随同那名小厮,一同往睿郡王府方向去了。
那沈太医的步伐走得并不算匆忙,毕竟宫里头有规矩,在宫道上,是不允许跑跳的,以免惊动了贵人。
即便是那小厮心急如焚,面上也不能表现出分毫,生怕触怒了这位看上去根本就没什么表情的沈太医。
民间有句老话,惹谁都不能惹医者。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位医者究竟是不是真的仁心。
所以,对于有两分本事的医者,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
终于,小半个时辰过去,沈太医终于到了睿郡王府,抵达了萧洛的书房。
沈太医提着药箱步入萧洛卧着的书房时,面色才终于严峻了两分。
只见他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医者之气。
沈太医首先是仔细端详了萧洛的面色,只见其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显然是正在忍受着病痛和梦魇的折磨。
接着,沈太医坐在床边,伸手轻轻地搭上了萧洛的脉搏。
沈太医有些苍老的手指在萧洛细腻的脉搏上跳跃,仿佛在与病魔进行无声的较量一般。
沈太医闭目沉思片刻,随后看了一眼汪肃,怎得不见睿郡王妃呢?
看来,传言两人夫妻关系不睦,应当是确有其事。
沈太医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这才缓缓开口:“郡王这病症,乃是心悸受惊,加上近日郁郁寡欢,导致心火旺盛,才引发高热不退之症。”
“那该如何化解呢?”
汪肃连忙问了一句。
沈太医伸手搅了搅下巴上银白色的胡须,扫了汪肃一眼,又进一步开口解释道:“心悸受惊,才会使得郡王现下心神不宁,气血逆乱;而郁郁寡欢,则又使得郡王现下肝气郁结,心火内生。”
“这两者相加,就会使得郡王体内犹如烈火焚心一般,故而才会有此高热之症。”
沈太医略略停顿了些,又开口继续道了一声:“治疗此症,需先安神定悸,平息心火。同时,还需辅以疏肝解郁之法,使肝气畅通,心火自降。”
说完这些,沈太医立即吩咐侍从准备药材,开始为萧洛煎制药方。
他亲自挑选了安神定悸的茯苓、远志等药材,以及疏肝解郁的柴胡、郁金等,以确保这药材的纯净与药效的充分发挥。
在煎药的过程中,沈太医还亲自为萧洛施行了针灸治疗。
他取出银针,在萧洛的头部、手腕等关键穴位上轻轻地施了几针。
只见那一根根泛着冷光的银针,在沈太医的手中,就如同是有了生命一般,时而轻轻颤动,时而缓缓深入,仿佛在引导着萧洛体内的气血流动方向一般。
而随着针灸的进行,萧洛那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沈太医见状,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许,知道针灸已经起到了一定的安神定悸的作用。
榻上躺着的这位睿郡王,虽然最近这半年来,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得圣心”,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皇室中的事儿。
再怎么说,那睿郡王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皇孙。
可不是他们这等太医轻易所能够怠慢的。
这样想着,沈太医很快就拟好了药方,拿给汪肃。
汪肃很快就派人去煎药了,同时又叫了个小厮,很是恭敬的将沈太医送出了睿郡王府的门。
沈太医离开之后,汪肃就静静地守在萧洛的病床前,目光中满是难以言说的担忧之色。
清晨的曙光刚刚透过书房的窗棂,在书房中洒下一串串斑驳的光影。
看着依旧昏睡着的萧洛,汪肃不受控制的眉头紧锁,仿佛在默默祈祷着萧洛能够早日康复一般。
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很是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阵听不太真切的低语。
汪肃很是警觉地抬起头来,只见睿郡王妃何姣姣领着她的两位贴身婢女白术和南星,施施然就走进了书房。
而何姣姣的脸上,从进了书房开始,就带着一抹难以名状的笑意,仿佛是在庆祝着什么似的。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无比的郡王殿下吗?怎么会突然就病得如此严重呢?”
何姣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
现在只有汪肃在前,何姣姣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