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姣姣弯了弯嘴角,“为祸我朝的不祥之人入了诏狱,妾身当然心情愉悦。”
“曦娘究竟是不是不祥之人,本王觉得,你心中有数。”
何姣姣垂眸,“殿下可是在怀疑妾身?”
那你别怀疑了,就是我让人做的。
“究竟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你自己心里比本王更清楚。”
何姣姣避重就轻,“那自然是妾身自己心里更为清楚,毕竟,殿下又不是妾身肚子里的蛔虫。”
这般说着,何姣姣垂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刚用凤仙花染过的指甲,到底是白术手艺好,将她这指甲修剪的,着实整齐。
“若哪日殿下真的成了妾身肚里的蛔虫,只怕妾身会觉得恶心,都要食不下咽了。”
白术立在何姣姣身侧,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家主子又开始阴阳人了。
“你!”
萧洛又要发作,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底的诸多情绪,袍袖一甩,愤然离去。
望着萧洛离开的背影,何姣姣沉默了片刻,“白术。”
白术连忙应声,“主子有何吩咐?”
“抽空让胭脂来见我,悄悄地,别惊动了人。”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那个曦娘被带走的时候,也太冷静了些。
再怎么说曦娘也不过是一个服侍人的丫鬟,再怎么着,礼仪气度也比不上世家大族花费多年心思培养的贵女。
即便是跟在萧洛身边七年,可这其中有四年时间,是在边疆的军营中度过的。
军营中多是些糙汉,萧洛又对她一贯纵容,想来是学不到什么规矩的。
那么,曦娘这么冷静……莫不是吓傻了?
这般想着,何姣姣又摇了摇头。
曦娘前段时间被京兆尹带走的时候,尚且慌里慌张的,甚至都求到了她跟前儿。
今儿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被萧洛这般“弃车保帅”的做法给伤了心,人都傻了?
不至于,曦娘应该想不到这个层面。
何姣姣在心中盘算着诸多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哪里有问题。
“主子放心。”
夜色如墨,笼罩着睿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睿王妃何姣姣端坐于凰栖园的卧榻前,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略显凝重的脸庞。
她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萦绕着关于曦娘的疑虑。
今日曦娘被大理寺的人带走时的表现,她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异常,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何姣姣抬头望去,只见胭脂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胭脂是她特意安排在曦娘身边的眼线,此刻她的到来,或许能解开何姣姣心中的疑惑。
“奴给主子请安,不知主子深夜召见奴有何吩咐?”
胭脂恭敬地行礼问道。
当初何姣姣安排她去曦娘身边伺候,可是明确的说过了,尽早取得曦娘的信任,非何姣姣召见,轻易不要来凰栖园见何姣姣。
今儿这是怎么了?
何姣姣示意胭脂上前,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今日被大理寺带走的那人,真的是曦娘吗?”
胭脂微微一怔,主子果然聪慧。
胭脂福了福身,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主子也察觉到了?那人的确并非曦娘。”
听到这句话,何姣姣眯了迷眸子,若是这般,反倒解释得过去了。
“主子有所不知,自从流言四起,说那曦娘是不祥之人后,睿王殿下便暗中替曦娘做了打算。也不知睿王殿下是从何处找了一个身形与曦娘极为相似的女子,利用易容术将其变装成了曦娘的模样。”
何姣姣挑眉,这个曦娘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惹得萧洛这般珍之重之?
流言蜚语在前,不想着先处理了流言蜚语,反倒是先想尽法子帮曦娘做好了打算。
还真是用情至深。
何姣姣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讽刺,胭脂默了默,继续开口,“白日里被大理寺带走的人,正是这位替身。”
何姣姣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她不禁佩服萧洛的本事,若是曦娘真的被大理寺带走,对于萧洛来说,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就再没人于床笫之间,陪他做那出“玉人吹箫”了不是?
“原来如此。”
何姣姣轻叹一声,继续问道,“那曦娘现在何处?”
胭脂微微躬着身子,神色恭敬,“回主子的话,曦娘已被睿王殿下安排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暂时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行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