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儿臣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所以一时失态罢了,并非故意闹到殿前,惹父皇烦心……”
这般说着,何姣姣含着热泪,盈盈一拜,“还请父皇当作从未听过儿臣今日言语,儿臣也不愿父皇为难……”
白术随着何姣姣的动作同样拜下去,主仆两人跪在一处,皆是眼眶通红,眼泪盈了满眶,却欲坠不坠,始终不肯落下泪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这一幕落在萧洛眼里,萧洛只觉得额角“突突突”的跳得厉害。
这个女人,竟然敢恶人先告状!
特别是听了何姣姣口中那些辩词,萧洛心中更是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明明自己也挨揍了,这贱女人竟然还颠倒黑白!
萧洛哪能任由何姣姣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当即单膝跪地,俯首行礼,“父皇,此事并非何氏说得那般,这女人颠倒黑白,目无夫君,如今更是恶人先告状,简直是枉为人妇!”
何森面色铁青,“如何‘枉为人妇’?还请睿王殿下明示!”
何森上前两步,不着痕迹的挡在萧洛与何姣姣中间。
萧洛似乎也是不愿再受何姣姣的气了,当即言语也激烈了两分,“在内不能勤俭修德,不能操持中馈,善妒,难以容人,无有子嗣,此其罪一也;在外不能为夫君分忧,任由外人带走府中客人,此其罪二也;恶人先告状,打伤夫君,不尊三从四德,此其罪三也!”
何森每听一句,心中的怒气便更甚两分,转身先向老皇帝行了礼,“陛下,且恕老臣无礼!”
随后,何森怒视着萧洛,“姣姣入主睿王府后宅七年,从未行差踏错半步,何来不能操持中馈一说?至于容人一事,先皇赐婚,本就不能随意纳妾,睿王殿下这般,可是对先皇旨意有何不满?”
何森到底是熟读我朝律法的大文臣,三两句间便给萧洛扣了这样一顶藐视皇权的帽子。
“再说子嗣一事,究竟是姣姣无福生养,还是睿王殿下胡搅蛮缠?!”
白术听了这话,当即以头抢地,“回禀陛下,并非我家主子身犯七出之罪,而是…而是……”
白术欲言又止,而何姣姣与白术对视一眼,满脸悲怆的点了点头。
白术这才膝行半步,伸手撩开何姣姣的衣袖,手肘内侧的守宫砂,清晰可见,鲜艳欲滴!
温贵妃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画面。
完了。
温贵妃心中默念了一句,但面上丝毫不显,“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而温贵妃前脚刚步入殿内,后脚皇后便跟了过来,“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金安。”
老皇帝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这种事儿其实说出来并不光彩,哪怕温贵妃和皇后也都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人,可这事儿吧……
老皇帝私心里想着,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后微微颔首,“陛下有所不知,今日晨起,后宫姐妹来景仁宫请安,有底下伺候的过来给贵妃妹妹说了几句话,贵妃妹妹便急匆匆地跟臣妾说告退。”
“臣妾心里想着,别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因而便结束了请安,跟过来看看。”
话落,皇后上前几步,在老皇帝下首落座。
何森也不管什么皇后,什么贵妃,接着开口,“不知睿王殿下,如何解释?!”
事实上,自从何姣姣伸出手臂露出守宫砂,萧洛的脸色便很是难堪,这女人竟然敢!
何姣姣当然知道这样于理不合,更何况在场还有萧妄萧文彬两位“外男”,但是她不在乎。
今日不让老皇帝亲自给萧洛扒去一层皮,她跟萧洛姓!
萧洛张了张嘴,正待说些什么,温贵妃也作势要言语,何森通通都当作没看见。
“驳其一。”
转而又看上首坐着的老皇帝,深深一拜,“陛下,臣听闻,日前京兆府在睿王府抓了一名女子,称其可能为敌国奸细,不知此事陛下可知情?”
萧妄折扇不离手,看戏看够了,慢悠悠的补了一句,“先生主管凰廷书院,有些事情不知情也是常事,但凡京兆府抓人,势必是要拿到皇兄准许拿人的令牌的。”
言外之意,京兆府是奉命行事。
何森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京兆府上下乃是奉皇命行事,不知睿王殿下为何要将这件事怪到小女头上?”
何森的语气听上去带着明显的几分愠怒,若非现在是在养心殿,他真想上前抽萧洛几个耳光!
何森作为一名老学究,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此刻这话一出口,在场眼明心亮之人,都听出了言外之意:
睿王府的客人,远比老皇帝的令牌重要。
何姣姣的声音适时地传出来,带着浓浓的哭腔,“还请父皇明鉴,儿臣断然不敢阻挠京兆府办事,谁曾想却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