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承乾宫——
萧洛将曦娘带回王府的事儿到底还是传到了温贵妃的耳朵里。
一大早,温贵妃身边的丫鬟急匆匆地进了内室,温贵妃见状,略有不悦。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值得你如此冒冒失失的?”
景蝶是温贵妃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如今看她那紧张模样,想必是有大事发生。
但什么事情能让她这般自乱阵脚?
景蝶见状连忙下跪求饶,“娘娘恕罪,奴婢知错。”
对于看重的人,温贵妃自然也不会多计较什么,因而也就没有揪着景蝶的这点小错不放“起来吧。”
温贵妃不疾不徐地来到梳妆台前,拿了梳子轻轻梳拢着长发。
“景蝶,到底什么事情害你如此失了分寸?若仅仅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本宫定要罚你。”
景蝶将今早听到的消息一一禀报给温贵妃,“娘娘,奴婢听闻睿王殿下……”
温贵妃听到是自家儿子的消息,不禁邹起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景蝶停顿片刻,咬了咬牙,眼一闭心一横,将剩下的话吐露出来,“睿王殿下把那个曦娘姑娘带回了王府。”
温贵妃闻言,手都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扯下来几根青丝,惹得她皱了皱眉头。
温贵妃偏头,一双凤眸中染了些怒气,直视着跪在地上的景蝶,“什么?洛儿把那个女人带回了王府?!”
景蝶应了一声,以头抢地,“娘娘息怒,千万不要气坏身子。”
温贵妃忍了又忍,还是没能控制住心头的火气,将白玉梳子扔到了地上,顷刻间,梳子四分五裂。
听到动静儿,景蝶大气都不敢喘,略一抬头,就见温贵妃扶额,说出来的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糊涂!简直是糊涂!”
“洛儿竟然如此拎不清轻重,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丝毫不顾何姣姣的面子。若是得罪了何姣姣,被她抓住此事闹腾到陛下面前,那就是得罪了她背后整个何氏一族!”
温贵妃已经气得浑身颤抖,她也没有想到萧洛竟然能为这个曦娘做到如此地步!
她抬手让景蝶起身,并嘱咐她派人去将睿王召来,她要问问她这个儿子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景蝶,快去!不可让睿王殿下耽误,如果敢耽误,就叫他也不用来认本宫这个母妃了!”
景蝶闻言,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忙拿了承乾宫的腰牌,交给专门负责递消息的宫人,让他出宫去召唤萧洛进宫。
而温贵妃在自己宫里坐着,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她精明一辈子,工于心计多年,一步步爬到贵妃的位子上,怎么竟生出如此蠢笨的一个儿子?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丝毫不为自己前途做打算!
如今正是拉拢势力的时候,如若开罪于何氏,那势必会对萧洛夺嫡一事百害而无一利!
何森官居正一品太傅,当今圣上的几个儿子都曾得他教导。
即便是萧洛娶了何姣姣,何森都没有站队变成睿王党……
若仅仅是一个太傅倒也罢了,偏生何森背后还有无数的官员,目前朝廷中大半的年轻官员都曾拜在何森门下。
当今圣上年事渐高,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没有何氏的加持,萧洛只会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远。
思及此处,温贵妃气不打一处来。
但再气又能如何?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看他这般自毁前程。
……
承乾宫如何一片兵荒马乱,何姣姣并不知情,她正忙着清点庄子上的收成。
即便是灾年,到底皇庄不比外头的农田,多少还能有些收成。
至于萧洛与曦娘之间的事情,何姣姣却是没有猜错分毫。
自从那晚曦娘用了新的法子,接下来的几天,萧洛跟上了瘾似的,在外头忙完便往梧桐苑扎,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住着他亲妈。
何姣姣听着白术有声有色的说那些话,眸底是止不住的笑意。
“主子,王爷这几日像是被那个女人给勾了魂去,奴已经按您的吩咐,让宫里的人悄无声息的将这件事悉数告知温贵妃,钦天监那边也有照应。”
何姣姣点了点头。
她一早便知道,流言蜚语,可积毁销骨。
上一世她两耳不闻府外事,任凭流言纷纷,却只信萧洛的花言巧语,临了临了,被人耍的团团转。
当真是蠢。
“我那婆婆……是什么态度?”
“温贵妃自然是受不得这样的人迷惑王爷,但王爷护得紧,奴今早听府里的下人说,温贵妃让人传了话来,要王爷入宫请安。”
何姣姣嗤笑,哪是什么请安?
分明是训诫。
也不知道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