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虽然并未过分地惩罚萧洛,但对于格外好面子的萧洛来说,多少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儿,他一贯又是立的谦逊守礼的人设,自然也不好过多为自己辩驳些什么,只好默默忍下。
不过就是两个月的俸禄!
“儿臣知错,谢父皇惩处。”
萧洛单膝跪地行礼,垂首掩去眸底的冷意。
萧妄望向萧洛,冷笑一声。
这一声落在萧洛的耳朵里,尤为刺耳。
王府——
何姣姣吩咐小厨房准备了午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全然不管那人是否会回府。
彼时白术走了过来,“主子,玉恒公子也跟过来了。”
何姣姣抬头,这才注意到一同过来的不止是自己认下的那个乖乖儿子,还有那人的私生子。
“既然来了,那便过来吧。”
玉恒年纪还小,自然沉不住气,听得何姣姣这么说,当即就要在桌前坐下。
“正好也学着该怎么伺候主子。”
何姣姣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
倒不是她心狠,前世她倒是对这个孩子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什么?
这孩子说她不配为人母,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一直不得入府的生身母亲,甚至还在她缠绵病榻弥留之际,让人停了她的续命药!
有些人,真就养不熟。
白术很快会意,请辞年坐下后,又规规矩矩的叫玉恒,“玉恒公子,您既然是咱们小主子的侍读,便要学着伺候主子,奴现在要给主子布菜,您且学着给小主子布菜吧。”
何姣姣言笑晏晏,辞年也是进退得宜,还很是贴心的补了一句“有劳玉恒了。”
何姣姣看在眼里,这孩子真懂规矩!
玉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了许多,“王妃,王爷临走时嘱咐过,我若是在府上受了委屈,是可以告知王爷的。”
“玉恒公子这是在说什么?能伺候主子是咱们的服气,王爷那么说是王爷体恤,我们却不能不懂规矩,如若不然,传出去可就坏了王府的名声,到时候,王爷怕是要怪罪了。”
这一通恩威并施下来,饶是玉恒再不满,可也没有再说什么。
何姣姣笑弯了眉眼,看看,她这丫头就是懂事儿,知道她心里想得是什么。
至于玉恒的变化,她自然也看在眼里。
这孩子自小长在边关,跟着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学的都是该如何讨好萧洛那个生父。
一旦有人说做了什么事会惹得萧洛不满,他便一声不会再吭了。
想到这里,何姣姣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既然萧洛将这孩子送到了她跟前儿,那就别怪她用些细碎的法子耐着性子折腾他。
优哉游哉的吃完饭,让人将辞年送去父亲名下的学堂,何姣姣这才开口询问白术外头的情况。
自打发觉自家主子醒了神儿之后,白术也乐得看萧洛受挫,是以在汇报这件事的时候,白术的声线里不由自主的带了两分笑意。
“主子,听宫里的人说,今日王爷在朝廷上被参了,礼部尚书,咱家老大人,还有裕亲王,太子殿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给王爷定了罪了。”
何姣姣听到此处便来了兴致,不禁笑了出来,萧洛被如此针对,她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圣上是怎么个意思?”
“裕亲王话里带刺,不依不饶,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训斥了王爷,还罚了两个月的俸禄。”
何姣姣点点头。
这皇帝老儿果然心疼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这叫什么罚?
不痛不痒的。
不过想到萧洛被当众训斥的别取样,何姣姣心情甚是愉悦,又捏了两块云片糕来吃。
一旁的白术见自家主子如此,便知她心情大好。
毕竟自家这个王爷,让人喜欢的地方实在不太多。
今日王爷在朝堂上受挫,就连白术自己也觉得心情通畅不少。
王府内一片岁月静好,那边萧洛却不这样想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朝,萧洛怒气冲冲地出了宫。
此时的他满腔怒火,偏生下朝的必经之路上多得是同僚,他是半分发作不得。
“贤侄儿莫气,说起来不过是后宅不宁的缘故,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萧妄追上来,颇有些老气横秋的拍了拍萧洛的肩膀,说出的话却极为欠揍。
偏生萧洛还只能忍着怒气,“八皇叔教训的是,侄儿记下了。”
萧妄心情大好,翩翩然摇着折扇,上了回裕亲王府的马车。
而萧洛,目光阴翳的望着萧妄的背影愈走愈远,只恨不能将其除之而后快。
不过萧妄倒是提醒他了,内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