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里火光冲天,谢上善被王乃陵的弟弟王发保护着,一路杀到了皇帝乾清宫的宫门口。
六公主造反的事早已传到了天治帝这里,锦衣卫将其护在身后,刀枪指着谢上善。
天治帝在人缝中愤怒大吼:“谢上善!你要做什么!”
谢上善:“做什么?父皇看不出来吗?”
“你要弑父谋反吗!你放肆!”
“父皇不必害怕,善儿不想背负弑父的罪名。只是父皇您已经老了,您不是喜欢和无量法师坐而论道吗?您处理不了朝政,我代您处理,您只要每日和无量法师论道即可,其他的事,自有善儿来帮您。”
谢上善歪着脑袋看着只敢躲在众人身后的天治帝,微微笑道:
“父皇,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能来救驾的人已经全被我调离京城,多亏您给我找的好亲事,虽然王乃陵不识抬举,但好歹他弟弟王发有胆识,三军营兵将皆在我手,就您面前这些……虾兵蟹将,又能护您多久呢?”
谢上善道:“我再给您一刻钟的时间,您自己立下传位于我的圣旨,我就撤兵,还您一个清静。否则……善儿就只能亲自按着您的手,让您写下圣旨了。”
天治帝暴怒:“谢上善!此事可有谢廉的份!是不是谢廉与赵家狼子野心!”
“若不是他!我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谢上善吼道,“他害死我的朱明!杀了我的孩子!他想利用我控制王家!得到三军营的兵权!可惜他想不到,我会骗他写下手书,继而轻而易举的策反了原本投靠他的那些人。我要杀了他!这一切都是他逼的!”
“父皇,不是善儿想要谋反,都是你们一步步逼我至此!既然天命所归我要做皇帝,那我就顺应天意!”
“王发!”
“末将在!”
“把乾清宫四周都给本宫看守住!一刻钟之内若父皇拿不出传位诏书,就别怪善儿手下无情了。”
乾清宫总共不到几十个锦衣卫,而谢上善的人却有上百个,王发命人给谢上善搬来了椅子,她端坐在殿前,静静计算着时辰。
乾清宫的大门被从内抵住,天治帝还想再负隅顽抗一阵子。
谢上善问了问外面的战情,王发传来手下一个将领,将领说道:“都督放心,已经攻下东、西华门,神武门将士仍在负隅顽抗,不过仅宫内的锦衣卫,迟早是我们刀下亡魂。”
谢上善:“怎么还不见赵首辅,还有谢廉谢熹?”
王发和那名将领对视了一眼,王发拱手说道:“殿下恕罪,属下立即派人去催!”
“快着点,我还等着让谢廉坐我登基后,祭旗的第一人。”
不久后,一刻钟到了,谢上善睁开双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上前喝道:“父皇!一刻钟已到!圣旨您可写好了?”
宫内毫无动静,谢上善牙关紧咬,“父皇可不要逼我!弓箭手何在!”
“是!”一派弓箭手上前拉弓指向了乾清宫。
“父皇,我再数三声,您若还不写传位诏书,善儿就只能把这乾清宫射成筛子,再亲自去找您了!”
宫内安静极了,谢上善连连点头,脸色狰狞,“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给我放箭!攻破这乾清宫!”
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连响起,只是没有一支箭是射向乾清宫的,谢上善身后传来将士中箭后的痛吟。
她震惊回眸,只见拉箭的弓箭手全部背后中箭,栽倒在地,口吐鲜血当场死亡。
王发怒喝:“保护公主!三军营何在!擒住皇帝者封侯拜相!呃——”
王发刚抽出剑,口号还没喊完,一柄刀从后贯穿了他的胸膛,王发瞪圆了眼往后看去,动手的竟是他方才喊来的将领。
“你……你……”
“王发!”
谢上善眼看王发气绝身亡,吓得连连后退,“三军营何在!给本宫杀了这逆贼!杀了他!”
将领抽出刀,满脸冷漠,谢上善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这时,整齐的脚步声从四周响起,甲胄碰撞的声音听在她耳中,像催命的丧钟。
原本漆黑的夜色被火把照亮了,乾清宫四周不知何时冒出许多身穿甲胄的士兵,他们冷冷看着谢上善,谢上善知道,这绝对不是她的人。
与此同时,乾清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天治帝迈出门槛,指着谢上善道:
“逆女,你当真以为朕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吗!实话告诉你,朕早知你要谋反!朕装作与无量每日论道,不过是想迷惑于你!朕再告诉你,朕早已杀了无量!朕演下去,也是想给你一个自己醒悟的机会!没想到你还是走了这条路!”
“父皇……”
“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众兵将让开一条路,身着甲胄的谢熹和祁野一同走上前来,谢上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