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从九曲桥上推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大理寺的人出现在了侯府。
大理寺卿亲自来访,纪舒来接人,她红着眼睛,领着他往西院去。
“寺卿大人可一定要为我妹妹讨回公道!”
“侯夫人放心,下官一定会极尽全力!敢问祁小姐现在可好?”
“府医说只是呛了水,但后脑磕伤了,大人不知,我妹妹自小就落过一次水,磕过一次脑袋,自那以后就有些呆呆傻傻,我只怕这一摔,人更加坏……”纪舒说着说着便哽咽了。
寺卿不免共情,坚定道:“夫人放心,下官刚把常家下人叫到大理寺,都说亲眼目睹,既然如此,此案必饶不了凶犯!”
“那我就替妹妹先谢过大人了!”
“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
二人刚到院外,就听里头传来声响,纪舒激动的跑了进去,喜桃引着大理寺卿进院,一路来到上房。
刚走进暖阁,就听祁妙口齿清晰的说道:“大哥,推我落水的人就是常喜君,她要杀我!她还想杀我第二次!”
大理寺卿脑中一震,赶紧走上前,纪舒拉下纱帐,隔开二人,又惊又喜道:“妙妙,你,你现在怎么说话如此清楚?”
“大嫂,我好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府医?这是怎么回事?”祁野喊来府医。
府医躬身道:“想必是二小姐因祸得福,在下一早就说过,只要小姐脑中淤血散开,痴傻便可好,如今看来,是那一磕磕散了淤血啊!”
大理寺卿问道:“祁姑娘所说的,常喜君要杀你第二次,是什么意思?”
“我幼年落过一次水,磕到头以后,人便浑浑噩噩,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今日,我与常喜君在九曲桥上相会,她拦路骂我,还说要去大哥大嫂跟前告我的状,说我不配让她称二小姐,我与冷佩都是她和她娘的洗脚婢……”
“说着说着,她就恼了,把我压在栏杆上,说让我下地府去!那时候,我全都记起来了!多年以前她把我推下水时,也是这样说的!”
祁妙捂着脑袋,泪流满脸,“我幼年过于天资聪慧,我知道常夫人和常喜君都不喜欢我,可我没想到常喜君与我年纪相仿,竟也下得了狠心想把我淹死!她母亲也知道内情,却有意替她遮掩说我是不慎落水!”
“若非此次因祸得福全都记起来,我怕就要做个冤死鬼了!”
“我记得了!”纪舒一拳捶在掌心,“今日见常氏和常喜君的时候,我说妙妙的痴傻可能会好,那时 我就观常喜君和常氏表情不对!怪不得她要杀妙妙,她是怕妙妙回了侯府,她不好动手,怕妙妙好了以后记起当年的事!”
“怎会有如此恶毒之人!”喜桃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大理寺卿面色凝重,点头说道:“侯爷,夫人放心,下官马上回衙,就这两桩案子仔细调查。”
“大人留步,大人若查,常氏手里的人命不少。我以前是个傻子,她们从不避讳我,我知道常侍郎后院几个横死的妾室,都是常氏下的毒手!”
“祁小姐放心,下官必不让她母子二人逍遥法外。”
寺卿离开后,府医等人也退了出去,纪舒长吁了一口气,坐到床边,笑着说道:
“今日可委屈你了。冻坏了吧。”
“只要能拆穿常喜君和常氏的真面目,在湖里游一会儿算得了什么。我以前还会冬泳呢,专门在大冬天找冷水游泳。这算什么!”
祁野:“胡言乱语。你好好养着身体,常家的事无需你再操心了。”
祁妙吐了吐舌,纪舒笑着把风寒药端给了她,祁野:“岁岁,你过几日再来见她,省得她得了风寒传染了你。”
纪舒正要说话,祁妙便阴阳怪气道:“是啊,大嫂还是走了吧,他这是嫌我老占着你,他被冷落了。前些日子还跟我说,不让我喊你岁岁,说让别人听见不规矩。大嫂你说,这理由你信不信?”
她表情灵动又鸡贼,祁野被揭短,气急反笑。
“方才就该让你在湖里多游一会儿。”
“你看,被我说中急了吧!”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吧。”
纪舒叮嘱过祁妙,推着祁野出了门,二人肩并肩往颉芳居走去。
纪舒忍着笑低声问他:“将军真的是这么和妙妙说的?”
祁野喉头滚动,虽没说话,却可见心虚。
纪舒忍俊不禁,“将军怎么连亲妹妹的醋都吃?可惜哥哥回来了,不然真得让他从江州带几坛陈醋回来……不,怕是要论缸带吧?”
“她整日缠着你,听喜桃说之前还抱过你亲过你,还说要娶你,如此不知分寸,岂能纵容她。”
“妙妙就是会浑说,不然也想不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祁野眉头皱紧,“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知道的那些东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