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绝不认这无妄之灾!老夫要见皇上,要皇上给老夫洗清冤屈,杀了你们这些没有眼珠的东西!”
张耀轻啧了声,徐徐说道:“若下官没猜错。您那几箱银子里,肯定有前两日万民庵孝敬来的银子吧?对了,知府大人应该也收到了。”
知府身子一颤,色厉内荏道:“你休想套我们的话!前两日京中捐了一大笔银子给万民庵,这事儿人人皆知,你想用这银子污蔑我们,门都没有!”
“来人。”
张耀一声令下,几个捕快抬着箱子放到牢门前,张耀打开箱子,拿起最上面的一锭银元宝,又让他们端了盆东西来。
“两位大人,看好了。”
张耀把银锭丢入‘水’中,没过多久,银锭四周竟然漫开颜色,张耀再把银锭取出,甩了甩,把底部刻的字亮到了二人眼前。
巡抚和知府同时瞪圆了眼,巡抚摔坐在地,脑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就在当晚,受不住刑的万民庵伙计也吐露出了真相。
他虽年轻,但跟着秦妈妈也快三十年了,他爹是跟着秦妈妈的龟公,从他口中按察司才得知,这个远近闻名,慈眉善目的大善人,以前竟然是做老鸨的。
秦妈妈出事的时候伙计还小,只记得是听说出了一笔大买卖,秦妈妈怕惹火烧身,所以赶紧收拾细软卖了青楼,带着亲近的伙计逃到了潍州府。
“停。”
按察使叫住了伙计,问道:“是什么大买卖?”
“我、我那时还小,也不记得了啊……就记得……好像是为了卖,卖什么刚出生的孩子给谁家,怕被人家知道来找我们。”
按察使让主簿记下,随后又问:“秦氏以前在哪里开青楼?青楼又叫什么名字?”
“在、在京城,我记得叫……怡红楼!”
“京城?!”
按察使大惊失色,难不成二十几年前的案子发生在京城?
“秦氏是不是那会儿就在做拐卖的生意!”
“对,对。她专门拐小孩子,男的往愣了养,或当苦力,或卖去煤窑、矿山,这种死了人不追究的地方……女的,好看的当妓女、瘦马养,不好看的就卖了做丫鬟,或者有些地方小,远的,懒汉、傻汉,娶不着媳妇的,卖去当媳妇……也买,有些人家穷的,卖儿卖女,只要她看得上的,都要。”
按察使听得手紧攥成拳,抖个不停!
这二十几年,从秦氏手里卖出去了多少无辜男女,又丧了多少人的性命,毁了多少人家啊!
“继续说!”
伙计连忙说道:“她到潍州以后本来也开青楼,继续做老本行,但没干多久就被发现了。我爹也是那时候被押进大牢死了。可她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后来才知道是攀了大官,人家要她,开慈幼局,暗中还做老生意,敛来的财,她留两分,剩下八分给贵人们分了……”
“狗屁贵人!都是一群混账羔子!”
“是是是,大人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我也是被她逼良为娼,我长大以后她看我长得俊,逼着我伺候她,我是恶心透了,却怕她把我告上去,不敢走。我愿意指证她,求求大人,饶了我一条命吧!”
“哼,你不指证,还想了啊?敢威胁本官?来人!上刑!”
“不要!不要啊!不要——啊!”
按察使又陆续提审了万民庵的其他人,出乎预料的事,这些人却并不配合,尤其是芙蓉琥珀两个。
伙计说了,芙蓉琥珀也是秦妈妈拐来的,而且二人被拐时都已经记事了,小时候跑了无数次,被打了无数次,琥珀的一只脚有些跛,就是让秦妈妈打的,这还不算,她二人还总是被秦妈妈要求,去伺候许父。
别的受害人被卖走到其他州府,或还有机会幸运逃脱,可琥珀芙蓉,像在深坑中永远也爬不出去。
本来按察使以为,她们很快就会说出真相,可陆陆续续竟然提审了三日,二人才松口。
后来他才知道,以前也有官府“抄”过万民庵,官老爷提审她们,她们哭着愤怒的说出实情,但迎来的不是拯救,而是小黑屋饥饿和暴打。
原是地方官员们不放心,故意试探。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两次,有次来的甚至是巡抚!
可是呢?竟连巡抚都是帮凶。
她们哪里敢开口,直到这次,亲眼看着那群混蛋被关进大牢,哭爹喊娘,她们才相信,这次是真的得救了。
按察使是个高大汉子,将一切整理成折子,泪痕无数次湿了墨,发往京城后,案件瞬间轰动全国。
天治帝大怒,没想到海晏河清的大秦,潍州上至巡抚下至县丞,竟然是一伙蛀虫!这么多年坑害了这么多孩子!
他立即下旨,押涉事官员入京,全部革职下狱,但凡参与过此案的,一律斩首示众!
为首的秦妈妈、巡抚、许父等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