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桃瞳孔一缩,奔到纪舒身旁磕磕巴巴道:“夫、夫人您说什么呢!哪、哪有什么感情!”
纪舒:“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会儿的样子。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喜桃捂着脸,手底下滚烫的惊人,她慢吞吞坐到纪舒身边,轻声说道:
“夫人,奴婢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纪舒想也是,不过两三爱到要死要活不大可能,至多只是有点朦胧的好感。
喜桃跟纪舒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纪舒听后,也大概能理解喜桃对顾灼产生朦胧好感的原因。
只不过,现在她并不看好这段好感继续发展下去。
“桃儿,不管怎么样,他若真想和你在一起,凭他现在的身份还不够格。”
前世喜桃被迫给祁三爷做妾,纪舒认了喜桃做妹妹,给了喜桃不少铺子和金银,为她添妆。
这一世她更不想委屈了喜桃,喜桃不论是产业、能力,都不逊于京都一些官吏家的小姐,若是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实在太亏了。
喜桃红了脸,支支吾吾:“奴婢真、真的没想过。”
纪舒叹了口气,不管想没想过,起码她现在动摇了,动摇就代表万事都有可能。
“不管怎样,他若要娶你,起码也要拿的出足够的身家,还要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唔……顾灼画的那些画,写的字在松阳镇上都很受欢迎,他已经中了秀才,可能还会去考举人吧。”
“他若能考中进士,我就答应这桩婚事。”
“夫人说什么呢!奴婢真的、真的没想到这里!”
纪舒笑而不语,眸光投向门口缝隙那儿一闪而过的影子。
喜桃可能没想到这里,但有些人未必没考虑过。
她故意这样说,一是为了吓退顾灼,二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几分信心,若胆怯就早些收敛了心思,等她们离开后,就再也不要相见。
入夜后,纪舒早早就睡下了,喜桃因为下午纪舒说的那些话,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坐起身到窗下乘凉,却见对面房里还烛光大亮,心口一惊。
都这么晚了,顾灼还在看书?
喜桃犹豫了会儿,悄悄披上衣裳,点起烛台离开了房间。
床上,纪舒睁开了眼睛,望着半阖的门,低低叹了口气。
喜桃先到厨房里倒了杯水,然后端着水来到窗下,轻轻敲了敲窗框。
屋里头翻书的声音停了下来,很快,支摘窗便被从内打开,顾灼忐忑道:
“我吵到你休息了吗?”
“没有,我就是看你这么晚还在看书,给你倒杯水。”
喜桃把碗递了过去,说道:“你以后还是别熬夜看书,容易伤眼睛,会成觑觑眼的。”
顾灼方才大脑特别清醒,满脑袋都是纪舒的那些话,实在是睡不着,可一听喜桃这么说,疲惫好像就升了起来。
喜桃顿了顿,轻声说:“你别担心,我相信你一定能高中的。”
下次乡试在后年八月,离现在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顾灼手心发汗,很想问:这两年你能不能等等我?
但他沉思了几息,还是没能说出口。
以他们现在的感情,他不能让喜桃等他两年,这两年里有太多的变数,他不能这么自私。
喜桃转身朝房里走去,心口砰砰的跳。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祁野还在疯了一样的寻找纪舒的踪迹,纪舒失踪到现在整整三天,他三天没有合眼。
排除了又一个城镇,祁野翻身上马,抽出舆图开始寻找下一个地点。
正要驾马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影飞奔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祁野面无表情,“滚开。”
霜降牙关紧咬,哑声说道:“将军!您不能再找了,接下来的地方让属下帮您找吧,您就先休息一会儿!哪怕一刻钟也好!”
三天三夜,就算是行军的将士也禁不住这么熬,更不要提他这三天水米不进。
“滚、开。”
祁野不耐烦的拧起眉,眸中一片阴鸷,攥着缰绳的指骨用力到泛白。
可以肯定,若是霜降不肯让开,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驾马从他身上踩过去。
祁野这会儿已经什么都想不到了,他满脑子都是纪舒的下落。
三天了,附近几条支流流向的村落,都没有她的身影,不少人都说,她肯定已经淹死在河里,被河水冲进长江了。
祁野遏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他的岁岁一定正在某个地方,在等着他!
霜降让开后,祁野立即驾马飞奔向了下一个地点,霜降咬着牙上马追了过去。
他看了眼舆图,下一个地方,松阳镇。
翌日,早膳的时候,纪舒三人坐在一个桌上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