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鼓动的义愤填膺,往伯府大门上砸石头,里头才传来动静。
门房闷着头冲了出来,抬着她进府,落下了锁。
李氏长舒了一口气,武定伯从前堂走出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自己不走,好,明日就与我去衙门解籍!”
李氏傻眼了,她本以为武定伯放她进来,就算下了台阶,这事儿就不会再提了,没想到他毅然决然,就是要和她和离!
“祁昌……你当真的吗?你当真一点都不顾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谊吗!序儿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能不要我!”
李氏抓着武定伯的衣袍,字字泣血。
武定伯一脚将她踹开,现在看着这张脸,他心里唯有愤怒和悔恨。
他不禁扪心自问,当初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还鬼使神差的因为她冷落了祁菀菀!
明明祁菀菀样样都比她好,他当初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如今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
“祁昌!你别走!你回来!”
李氏爬了一段距离,忽然一口血涌上喉管,噗的全喷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连床都下不了的李氏,被武定伯强行带上了去衙门的马车。
李氏一路都在哭,抓着武定伯的袖子诉说着往日种种,祈求他能回心转意,可眼看马车已经快到户部,武定伯还是没有反应,李氏恼羞成怒,一转之前的温柔小意,对武定伯破口大骂。
“祁昌你这个混蛋!小人!我瞎了眼睛竟然会和你在一起!你就是个废物!要是没有祁菀菀和祁家,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吃朝廷白饭的废物侯爷!要是没有我爹和我哥哥,你哪有部下去替皇上巡查州府!你不过是靠女人起家的!吃软饭的东西!”
武定伯怒目圆瞪,看李氏的眼睛能放出火来,失声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是吃软饭的废物!你除了脸还有什么!我早就该想到,有祁菀菀那样的夫人,还会在外面偷吃的男人会是什么好种!要不是因为我失身给了你,凭我的长相,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落魄侯爷来娶我!”
李氏一向心高气傲,这么多年她都把真心话积压在心里,这会儿撕破了脸,她才能不管不顾的说出口。
“你——”
武定伯脑袋充血,扑上前死死掐住了李氏的脖子,夫妻俩在车上打的不可开交。
马车停在户部门前,车夫焦急的寻求官差的帮助,有了两个官差阻止,李氏才被从武定伯的铁钳下救出来。
她眼睛泛白,跪在地上肺都快咳出来了。
武定伯死死盯着她,恨不能将她直接掐死。
官差认得武定伯,问道:“你们来户部所为何事?”
武定伯:“我要和这贱妇和离!把你们大人找来!”
李氏心如死灰,被武定伯提着拖进了户部衙门里,没过多久,管更改户籍的登记部郎中走了出来。
行了个礼,“伯爷。”
武定伯将休妻书甩到了桌上,直截了当道:“我要休了这个贱妇。往后我与她再无瓜葛!烦请你替我改一下户籍。”
郎中看了眼二人,闷不做声的接过休妻书看了一眼。
按理说,武定伯是可以直接休弃李氏,不过……
郎中放下休妻书,“对不住,伯爷,您这户籍下官不能给您更改。”
李氏眼睛一亮,武定伯则愤怒不已:“为什么不能!她犯的错罄竹难书!难道本伯还不能休了她!”
“您是可以休妻。但您和伯夫人的婚事,是当年皇上亲自赐下的。所以您想休妻或是和离,得先过了皇上的口,下官才能给您办理。”
皇帝赐的婚,户部可不敢随随便便就给办离。
武定伯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有这么一桩内情。
当初祁菀菀刚难产去世,他就马上就准备聘礼要娶续弦李氏,祁野的外公闻听消息怒不可遏,自家女儿尸骨未寒武定伯就要再娶,当场上门将祁昌打了一顿,并威胁他若想再娶,必定会杀了他给祁菀菀偿命。
可李氏那时孩子也快生了,若是他不娶李氏,孩子就成了私生子,李氏日日哭日日闹,武定伯只好一狠心,到了皇上面前和祁野的外公对峙。
这事的确是他理亏,但武定伯颇有一套,他故意在民间宣扬和李氏是真爱,又在皇帝面前和李氏演绎夫妻情深,痛哭流涕,生死不能分离。
祁菀菀死都死了,朝廷没有律法规定丈夫要替亡妻守孝的,更不可能因为娶续弦就要被杀了偿命。
武定伯和李氏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打动了皇帝,大手一挥,准允了他再娶,不过相应的他要补偿祁野外公的精神损失。
随后,武定伯随便拿了银子敷衍了祁家,在祁菀菀去世后一个月,把李氏娶进了门。
武定伯两眼发直,心中空空。
李氏喜上眉梢,嘴角就差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