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妾身最近越是越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腹中这个小崽子越来越大,也是不停的折腾妾身呢。”
祁承序手碰了碰她的肚子,面上多了一分温和,“是啊,你自己多当心身子,不必太多理会他。母亲宠他,你越是教他越容易得罪母亲。哎……到底是他生母的缘故,歹竹难出好笋。”
可惜他直到这时才想明白这件事。
如今祁承序的确是对纪霏霏腹中的孩子更加期待,一则是源于对祁谨行的心力交瘁,二则是因为,纪霏霏和纪舒有些相像,那他和纪霏霏的孩子,会不会也像他和纪舒的孩子呢?
祁承序心中颤动,他将这点小心思深埋在心底,并未显露出半分。
纪霏霏怀着孕,不便和祁承序同房,所以天一黑,他便离开了长乐院。
换平时纪霏霏肯定要生气,但今日她却没心思想这些,人前脚走,她后脚便关上门在屋内发泄怒火。
“死老太婆!臭老太婆!处处妨碍我!怎么不跟老太太一起死了!贱人!”
吴妈妈在屋外,等里头没了动静才敢进去,小心翼翼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
纪霏霏撒了气,也冷静了下来,扶着额问道:“二爷今晚去了谁那里?”
她如今管着祁承序的后院,哪个妾室承欢,她都要事后偷偷送碗避子汤过去,迫于她手握掌家权的淫威,没有妾室敢声张。
吴妈妈:“二爷刚出院子,就被大夫人身边的崔妈妈叫走了,老奴听着,好像是叫去见谢姑娘。”
纪霏霏呆若木鸡,她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整个人焦躁不安。
“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
纪舒并不知道伯府上因为她造成的乱子,当然即便知道,她也并不在意,现在的她满心都在祁郅言留下的证据上头,只有找到那些东西,才能给谢任飞定罪,纪乘风才能平安。
只是这事要静候时机,她正愁没机会,一个顶好的时机就送到了她眼前。
“婚事?”
纪舒听完青檀打听来的消息,忍不住讽笑,“祁老太太尸骨未寒,祁承序就急着要娶妻,祁老太太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喜桃:“谁说不是呢。不过如今武定伯被迫丁忧,祁承序也再不可能回到官场,即便会遭百姓唾弃,却也不会少块肉。能马上把乾西王府的小姐抓在掌心,说不定三年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纪舒问青檀:“婚事什么时候办?”
青檀:“好像就在下月二十。”
喜桃幸灾乐祸,“估摸着纪姨娘这会儿要气疯了。”
纪霏霏的确是快疯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晚上祁承序去见谢溶月,竟然是商量婚期去的,她若知道,死都不可能让祁承序走。
李氏派了崔妈妈来跟她说这件事,纪霏霏现在管着中馈,婚仪的事自然也是她来操办。
崔妈妈背有靠山,颐指气使道:“纪姨娘,夫人说了,婚仪要办的热热闹闹的,谢姑娘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乾西王府的小姐。老王妃说了,等到中秋那日宫中家宴,王爷回京,可就要给谢姑娘请封郡主了。”
“婚仪若是怠慢了,唯姨娘是问。”
纪霏霏脸上血色全无,她如今大着肚子,竟然还要帮祁承序操办他和别人的婚仪!
这时,庭院里传来走动声,纪霏霏抬头一看,几个下人抬着祁谨行正往外走。
她连忙起身,“你们要带行哥儿去哪儿?!”
崔妈妈拦下了他,“夫人要接行哥儿去芙蓉厅住,顺便和谢姑娘培养母子感情。姨娘到底是姨娘,往后谢姑娘才是府上的二少夫人,行哥儿,包括姨娘肚子里这个,都要让谢姑娘看管,这是规矩。”
纪霏霏生生气晕了过去。
崔妈妈回到芙蓉厅,李氏母子和谢溶月都在。
李氏问道:“纪霏霏怎么说的?”
“姨娘似乎不怎么愿意操办婚仪,老奴说完,便晕过去了。”
祁承序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担忧纪霏霏肚子里的孩子,崔妈妈赶紧说道:“二爷放心,府医说了孩子无事。”
谢溶月愧疚道:“不如让王府选人来办吧,纪姨娘怀着孕,实在不宜操劳。”
李氏张口便拒绝了,她就是要纪霏霏记住,这伯府除了伯爷就是她说了算,纪霏霏俨然是想走纪舒的路子,但却没纪舒的本事,李氏绝不会让她得意。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李氏也根本不稀罕,纪家都不在乎纪霏霏,一个倒贴上来的娼妇怀的孩子,能是什么好种。
人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祁谨行于李氏而言,就是那个命根子。
“崔妈妈,行哥儿安置好了么?”
“夫人放心,行哥儿已经在东上房住下了。”
“身上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