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霏霏苦等了一个晚上,得知祁承序离开长乐院马上就叫菊清去请,却还是吃了闭门羹。
菊清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纪霏霏屋内的烛火燃了一夜,翌日菊清进屋喊她,瞧见她两眼发直坐在床榻上,忍不住发抖。
“姨、姨娘?”
纪霏霏两眼漆黑,手指蜷缩攥紧,哑声说:“给我换衣梳妆,去给母亲请安。”
一夜过去纪霏霏想清楚了,她不是自怜自艾的人,既然她进了武定侯府,这里就要有她的一席之地。
纪霏霏在武定侯府适应良好,虽然暂时没能近祁承序的身,但和李氏相处的不错。
不过纪舒并未在意这些,除了关注铺子的事,她隔三岔五就去看一眼老太太。
“啊!别过来……你们这些,都滚,滚开!”
隔着薄纱挡帘,祁老夫人在床上梦呓,胳膊在空中乱挥。
纪舒淡漠的看着,问宋妈妈:“她这几日都这样?”
“是,越来越魔怔了,老说梦到有人索命,还说阎王爷夺她阳寿什么的……”
宋妈妈一脸恐惧的看着纪舒,都是少夫人不知从哪儿弄的东西,竟然真把老夫人搞疯了。
有时候她甚至都在想,祁老夫人到底是真梦到了,还是闻香炉闻的,总之宋妈妈也害怕了。
纪舒转身将宋妈妈带到边上的耳房。
“这月二十是老侯爷寿宴,到时会有很多宾客来府上贺寿,我要你……”
纪舒呢喃说完,宋妈妈就瞪大了眼珠,慌张的摆手。
“少夫人,这、这也太困难了,老奴如何……”
“你不想见儿子了?”
纪舒从袖笼里取出一叠家书,宋妈妈伸手就要抢,被纪舒扬手躲开了。
她拍拍宋妈妈的脸,温和的说道:“我相信妈妈的能力,她已经半疯了,这事对你而言不难。”
“事成以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让你带着儿子去州府安身立命,甚至给他捐个九品小官。”
宋妈妈眼睛亮的惊人,她掐着掌心止不住点头,“老奴肯定给您办成!!”
砰——
耳房外响起一声异动,纪舒唰的回过头,低喝一声:“青檀!”
外头哐哐几声动静过后就陷入了平静,宋妈妈提心吊胆的看着屋外,只见青檀拎着一个道姑进来了。
“少夫人,少夫人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听见!”
宋妈妈松了口气,“夫人,是老太太找的道姑,就会些装模作样的法子。”
“是啊是啊!我就是江湖骗子!只是想挣点糊口钱!少夫人饶了我吧!”
道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也是没想到自己随便逛逛,就听到了这后宅阴私。
纪舒敛眸想了想,哂笑了声,“江湖骗子啊……你帮我个忙,今日之事我就不跟你计较,还许你好处。”
“贫道帮!帮!”
出了福寿园,纪舒便低声吩咐青檀,“找几个人盯着她们两个。”
“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五月初夏,威海关与瓦剌的战役正式宣布大捷,传闻镇国将军已经和三皇子率军回京受封,瓦剌的降书将于日后由使团跟着上交的贡品一道送来。
武定侯府一时风头无两,三日内纪舒收了十来张拜帖。
前院抱厦,纪舒刚叫门房把新递进来的帖子原路送回去,李氏和纪霏霏就来了。
李氏:“什么东西?”
“回夫人,是吴国公府递来的拜帖,少夫人吩咐了退回去。”
纪霏霏笑说:“听闻如今京师不少人家来府上递帖子,连素日和母亲不和的靖康伯府也有。可姐姐一张也没收,竟全退了,这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侯府瞧不上人家了呢。”
李氏抢过拜帖闯进抱厦中,“纪氏,你凭什么擅自退这些拜帖!这是多好的机会,能叫序儿和那些大人们接触接触,险些全叫你毁了!”
“婆母不知这其中利害,就不要掺和了。”
纪舒看了眼门房,门房上前从李氏手里抢过拜帖,跑了出去。
“你——”
纪舒赶在李氏之前道:“这拜帖下的再多也不能收,这些人贺的是大哥,侯爷可以接,二爷也接就不对劲了。如此急不可耐的迎他们进门,传进皇上耳朵里,就是个意图结党营私的行为。何况二爷还有罪在身,皇上会如何想?”
李氏安静了下来,瞪了纪霏霏一眼,“都是你!直说得我懵了,竟没细想,多亏有舒儿!”
她拍着胸口,庆幸自己没激动,纪霏霏脑袋一热,气得晃了晃身子。
正说着,方才的门房去而复返,带回来一个消息:“少夫人,夫人,二爷回来了,还带了客人!”
“什么客人?”
纪舒说着,起身往屋外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