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不必害怕,只要宋妈妈听话,我保证你儿子毫发无损。”
纪舒施施然坐下。
“日后老奴唯少夫人马首是瞻,少夫人叫老奴往东,老奴绝不往西!”
纪舒轻嗤一声,问道:“我问你,老夫人认的那个义女江芙,你认得吗?”
“不认得,老奴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老夫人有这么个义女!”
宋妈妈眼珠转了转,说道:“其实少夫人,那江芙根本就不是老夫人的义女!她就是行少爷和宝小姐的亲娘!二少爷回来那天,老奴亲耳听见二少爷说的!”
“什么?!”
喜桃气炸了,差点蹦起来,“二爷他、他什么意思!他置我们家小姐于何地!!”
纪舒淡定道:“这件事老夫人和李氏都知道?”
“知道。二爷威胁老夫人,让老夫人认她做义女,否则就要带着她回关外去,老夫人这才同意。”
“还有呢?”
“老奴就知道这些,后面就被赶出来了,旁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纪舒眯了眯眸,“你一直伺候老夫人,你就不认得江芙?”
宋妈妈满眼迷茫,“不、不认得……啊,确实有些眼熟!可是……”
“宋妈妈,你不叫我看清你对我的忠心,要我如何保证你儿子平安呢……”
“老奴说!!那江芙,和六年前常和二爷混在一起的商户女,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可是那个商户女已经被抄家,没为军妓了!按理说是不可能再出现的呀!”
喜桃想起她那日看见的,怎么就不可能,八成就是那个贱人!
她怒气冲冲的追问:
“这件事当年结亲的时候,纪家为何没查到?是不是武定侯府早有阴谋骗亲!”
“老夫人看不上商户,不准二爷和她来往,知道这事的只有小部分人……后来二爷就配亲了,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嘴啊。”
纪舒打断了她,“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宋妈妈一愣,纪舒这样重拿轻放她是没预料到的。
她试探道:“那老奴的儿子……”
“宋妈妈放心吧,日后我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等你功成身退,就能和你儿子见面了。”
纪舒笑吟吟说:“回去好好照顾老夫人。对了,我送去的香炉可是个宝贝,叫老夫人好好用着。”
宋妈妈心领神会,打了个激灵。
“老奴告退。”
人离开后,喜桃才道:“小姐,江芙这事儿可不能善了!这贱人私自逃出军营,按理说是要杀头的,咱们去告发她!”
“急什么,不能让她解脱的太痛快了。”
拿捏着江芙这么大一个死穴,当然要先好好戏弄她。
最重要的是她还指望江芙,把侯府的铺子作到她手里呢。
喜桃用力点点头,深呼吸几次,压下了怒火,服侍纪舒歇下了。
翌日,纪舒起了个早。
今日府上要来个‘大官’,得跟着一起去前院迎接。
纪舒到时,祁承序和老夫人她们已经坐在了前厅喝茶。
没一会儿。
“二爷!曹公公的轿子到门口了!”
祁承序连忙放下茶盏,整理了一番仪容,快步来到府门前迎接。
纪舒闲庭信步跟在后边。
来的大官曹公公,是东厂的督公,皇帝身边的近侍掌印大太监,那就是皇帝的传话筒,宰相都得讨好的存在。
祁承序躬身行礼,“曹公公。”
曹公公年近半百,但保养极佳,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猴精猴精的。
“祁二公子客气了!杂家可承不住您这一礼。”
“公公一路宫内过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去前堂用两杯好茶?”
老夫人殷切的凑上前。
“老夫人的好意,杂家心领了。只是宫里头还等着杂家回去,得先办正事啊!”
祁承序连忙引他往库房走。
“拢共三十箱,其中黄金五万两,玉石手镯三百件,翡翠项链五百条,波斯蓝宝石一千颗……”
祁承序走在贡品箱中间,一箱箱点来,架势摆的极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些东西是他一箱箱点来的。
实际上只是背个名单罢了。
曹公公笑着抬手叫停,“祁二公子办事可真是有心了。等杂家清点完搬进宫中,定会在皇上跟前好好反馈公子这番用心的。”
祁承序大喜,“那就先谢谢公公了!公公先坐,叫下边人慢慢清点。”
老夫人喊人搬来太师椅和热茶,出门后大喜过望。
“阿序进羽林卫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李氏,你去叫人晚膳备一桌好菜,再开两坛酒,这样的喜事得好好庆祝庆祝!”
李氏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