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的差不多了。你也该把本就属于我的位子,还给我了。”
纪舒目眦欲裂,妄图抓住最后的希望,吼道:
“婆母呢!她定不会允许你们胡来!”
当年武定侯府大厦将倾,她临危受命接掌中馈,力挽狂澜扶起武定侯府,没有她,焉能有今日如日中天的武定侯府!
婆母最清楚她的功劳!婆母会站在她这边!
江芙轻嗤:“你以为母亲喜欢你?她可是常同我吐苦水,恨不得你马上死。别说母亲,小叔,妹妹,她们都等着姐姐死讯呢。你这些年掌家,逼得母亲戒了赌,叫母亲日子都没盼头了。还有小叔……纪家缴了阿芙蓉,让小叔发病时痛不欲生……桩桩件件,你便说你该不该死?”
“哈……哈哈哈!!”
纪舒呆滞几息,失笑一声后,放声大笑。
原来她苦心孤诣为全家人着想,殚精竭虑所做之事,在她们看来全是恶事!
她把祁家人当家人,他们拿她当牛马!
畜生!都是一群畜生!!
纪舒心尖大恸,一口血喷出,僵着身子倒了下去,竟直接被气死了。
她双目圆瞪,誓要将这一家人的容颜牢牢记在脑中。
就是转世投胎了,她也要来寻这一家人的命报仇!!
……
“少夫人!少夫人醒醒!”
雕花喜床,月影床帐,纪舒呆坐在床上,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叫醒她的丫鬟并未察觉到不对,还白着脸说道:“少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纪舒摸了摸丫鬟的脸,热的。
她竟然真的回到了和祁承序成婚的第六年。
这个厢房的布置和六年前的婚仪一模一样,前世她就在这里,硬生生守了十八年的活寡。
纪舒用力闭了闭眼睛,逼回了激动的泪水。
事不宜迟,她快速掀了锦被下床,领着侍女喜桃一路赶往老夫人的福寿堂。
而福寿堂里早已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老夫人抱着一左一右两个孙儿,橘皮似的脸上都笑的多了两条褶。
她喂了祁谨行一颗糖,才慢悠悠的说道:
“我可以帮你瞒着芙儿的身世,收她做义女,但我有个条件。”
祁承序和他生母李氏激动的对视了眼。
“祖母说罢!什么条件孙儿都答应!”
“这两个孩子得养在纪舒膝下,而你并未袭爵前,绝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老夫人眼里精光矍铄,假模假样叹息了一声说:
“纪舒是个可怜孩子,而且有手段有家室,可以帮到你和侯府,你不能寒了她的心。”
言下之意,还没卸磨不能杀驴。
祁承序虽不愿意,仍然点了点头。
这时,暖阁外婆子刻意放大的声音传来:“少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