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骂声袭来,狮狮抬头看去,下意识把妹妹护在身后,“外……外婆。”
“你还有脸喊我外婆,你和你妈那个小贱蹄子离家出走找野男人,让我们丢了多大的脸!”
饶母揪起狮狮衣领,抬起手,两个巴掌就落在小孩细腻的皮肤上。
狮狮被打懵了,只觉得眼前头晕眼花,他的脸颊也火辣辣的疼。
盼儿也被下傻了。
整个人僵直身子,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饶母听到饶钰清回家,把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脸,现在火气也蹭蹭蹭的往上冒,还不解气的又扇了两巴掌:“你个杂种,也不知道是你妈和你哥男人生下来的!”
狮狮才六岁,在大人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正在吵架的人们都停下来怔怔的看向饶父饶母两夫妻。
盼儿一激灵,嗷一嗓子冲着家里跑去,“奶奶,有人打哥哥,你快来,呜呜呜,她把哥哥打出血了,呜呜呜……”
张秋月和周智林立即出来,在家的饶钰清和老四等人也紧随其后。
饶母看到饶钰清就把狮狮甩到一边,上前拽住饶钰清的头发往下压。
感受到头皮剧烈拉扯,甚至有血珠冒出的饶钰清想要反击,但又唯恐她继母会踹她小腹,赶紧捂住肚子。
“小……啊啊啊啊……”
饶母感觉自己头顶秃了!!!
是秃了啊。
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头发和头皮分离的滋味。
围观群众嘴巴也张大了。
那女人头顶上,是少了一大块头发啊,还在流血,他们浑身一抖,头皮隐隐作痛。
再看看饶钰清,又看看张秋月,齐刷刷往后退,被挑起夫妻间的矛盾算什么,她们有头发啊!
血淋淋的例子近在眼前。
她们只觉得张秋月刚刚对她们无比温柔。
但当事人不觉得,她的手甚至不敢触碰头皮,只张大最“啊啊啊”叫着,跟绕圈圈一样的跺脚。
头发凌乱,还淌着血,再配上她跟疯癫一样的动作,看起来就很疯婆娘一样,饶父惊悚的看着自己媳妇,滔天的怒火也在一瞬间熄灭,脚步迅速的往后挪。
张秋月一甩手里的一把头发,又撸起袖子一脚踹向往后躲到饶父:“躲什么,老娘让你躲,还敢欺负老娘孙子,也不看看你是哪根葱,我儿媳妇是咋样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多管闲事!”
巴掌打人扇的脸疼,张秋月直接抄起鞋子,还是饶钰清做的那双鞋,疯狂扇在饶父脸上,边扇边骂。
“就你们两夫妻那点小把戏,小清局中人看不清楚,当老娘也是瞎子吗,不就是没法掌控小清,就故意说她坏话吗,你个地主家的长工,之前当狗一样哄着人家大小姐,娶了人家之后,有吃有喝有穿,一朝得势,鸡犬升天,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后来倒好,奴隶闺女,就你这种踩着女人上位之后还想要报复回去的,老娘见多了,装什么装,你再给我装试试看!!!”
饶钰清看着拼命躲开攻击,无比狼狈的父亲,想到他曾经一次次的贬低,辱骂,殴打,再看看他在婆婆手下毫无反手之力,被戳破多年的伪装,忽然就有些释怀。
她能释怀。
张秋月不能。
张秋月拽着跟破布一样的饶父说:“扇老娘孙子四个巴掌,我不从你家掏出四十块钱的东西,算我输!”
“不不不……”
饶父伸手要阻拦,又被打,打得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只想哭。
他冲着围观群众骂道:“你们都不帮我的吗,一个个都一点善心都没有,还是人吗,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能作壁上观!!!”
围观群众们:“……”
他们又不傻!
拜托。
那可是张秋月!
十里八乡有名的母狮子。
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自己不会反抗吗?
没一个人站出来的。
就连黄大爷也躲的好好的,他可以背着说张秋月坏话,但不敢在盛怒当中惹她。
青山大队距离红旗大队非常近,一群人乌泱泱的跟着走,而已经秃头的饶母,还陷入秃头的崩溃中。
她才四十出头啊。
怎么能少一大块头发!
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但饶钰清留下来了,狮狮也留下来暗戳戳偷看。
饶钰清淡淡看着还在双手高举问苍天的继母,一巴掌扇过去,猝不及防之下,饶母被扇倒。
她震惊的看向饶钰清。
“你你你……”
张秋月把她弄秃头,她都觉得是正常理解范畴内,毕竟张秋月本来就颠颠的,可饶钰清她怎么敢!
饶钰清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冷芒乍现,又蹲下身狠狠再扇了三个巴掌,“以前顾念血缘,也害怕我无处可去,一再忍让,往后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忍让你。”
“你……”
饶母手指头哆嗦。
半天没从震惊中回神。
饶钰清则是往前走。
从身处其中惶恐的小姑娘,变成看戏人。
狮狮迅速往前跑,一双小短腿捯饬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