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地的黄建国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过,围观群众也被张秋月大胆震惊的心肝颤,她是真无所畏惧啊!!
张秋月同志。
一个总是能刷新他们对于大胆女人观念的神奇生物。
黄建国双眼瞪的跟牛眼一样,站起身拳头捏的咔咔响:“你别以为你是女人……”
“呵,老娘肩膀都快要被你捏废了,你给我整这套,我告诉你,稿费如果没有双倍还我,没有赔给我医药费,老娘让你全家都不得安宁!”
撂下狠话后,张秋月才转身回家。
众人齐刷刷让开一条道。
旋即又看向狼狈坐在地上的黄翠芬,看她头发凌乱,脸上高高肿起,衣领上的血迹,都感觉惊悚,这张秋月也太吓人了。
朱海燕忙不迭去扶起自己婆婆。
黄翠芬缓缓抬眼,看到她就啪地一巴掌……
婆婆单方面屠杀开始!
众人继续看热闹。
而回到家的张秋月疼得冷汗涔涔,她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挑水浇地,肩膀本来就酸疼,被黄建国一捏,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这小子,是真下死手。
她揍黄翠芬,怎么说也是表面伤。
但张秋月是真感觉黄建国那一下,是想把她肩膀卸了,可又没卸成功,导致她肩膀很难受。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诊所?”周智林担忧地问。
“我不知道,感觉挺疼。”张秋月皱眉。
周老大忙说:“妈,我背着你去诊所看看吧,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盼儿看着奶奶难受,眼泪水一串串落下。
张秋月轻轻感受了一下,疼得她直冒冷汗:“估计不会死,你们别担心,我跟你们爸去诊所看看。”
看三兄弟义愤填膺,分分钟要找黄建国打架的样子,张秋月警告:“都给我踏踏实实在家待着,谁敢破坏我赚钱的计划,老娘弄死他!”
三兄弟蓦地沉默下来。
张秋月回屋拿钱,周智林也拿上手电筒。
天色逐渐暗下来,周智林搀扶着张秋月好的胳膊往公社走去。
红旗大队的人看到了,纷纷问什么情况。
张秋月遇到每一个人都不厌其烦的解释:“那黄翠芬抄袭我的文章,我教训她,结果黄建国仗着是军人,就卸掉了我胳膊。”
“文章是你写的!”
“那可不,你们实在不信可以去问黄翠芬,或者等到报纸出来了,就能看到全写的我家情况,我胳膊疼,先去诊所了。”
说着先去诊所的张秋月同志,走路慢吞吞的,心焦的唯有周智林。
“我们走快点。”
“要不然我背你吧?”
“时间不早,万一诊所关门怎么办?”
……
他一直叨叨叨,听得张秋月很烦,狠狠瞪他一眼,继续跟村民们诉苦,直到走出村民们的视线内,才疼得缩着肩膀说:“我可能要去见阎王爷了。”
周智林真服气了,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你个中年老男人,你不行。”张秋月嫌弃的很直接:“不如你去喊老二吧。”
周智林站起身,将她好的胳膊放在他肩膀上:“我虽然四十岁了,也没那么弱。”
张秋月被他拽的往他身上靠,周智林微微弯腰,就将张秋月背起来了。
张秋月举着手电筒,感受着秋日傍晚的凉风,莫名尴尬:“你要是不行了,你就把我放下来,免得你腰断了,我还得出钱给你治腰。”
周智林:“你放心吧,我肯定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到诊所,还不需要你出钱替我治腰。”
张秋月:“那就好。”
尴尬的氛围在两人身边围绕,张秋月抬头,便看到星星逐渐出来,闪耀点点光芒。
别说,周智林走路挺稳的,也没有感受到他气喘如牛,比现代一些弱不禁风的小年轻都要好许多。
“喂。”
“怎么了?不舒服?”
“没,我拿了肉票和粮票,待会儿我看完伤,偷偷的去国营饭店吃饭,你别告诉孩子们。”
“好。”
周智林背着她一步步往公社诊所走去,幸好公社诊所没关门。
医治的大夫还是当初给福宝查看的小青年。
他先询问了一下张秋月到底发生了什,检查过后发现没有什么大碍,“扯伤了,我给你贴几副膏药。”
“我疼,想用纱布把胳膊架起来。”
轻伤怎么能坑钱呢?
大夫没听过这种无理要求:“同志抱歉,我们乡镇医疗资源有限,我们只能用在该用的人身上。”
张秋月瞬间愧疚了,强撑着说:“我就随口说说。”
“嗯。”我信了。
大夫扯出一抹官方的笑容:“还有事儿吗?”
“……两斤红糖。”
张秋月和大夫对视。
最终是大夫败下阵来,给她开了两斤红糖补补身体。
拎着两斤红糖出门,张秋月跟战胜的将军一样,兴高采烈的往国营饭店走去。
周智林紧随其后,透过诊所的玻璃窗户,看着不远处的肖祖根在街角处和一个女人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