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手动脚。

看着那几张皱得像田里被踩烂的老菜皮叶子笑得垂涎三尺慢慢靠近，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一定要打死他们！

瘦小的身躯终于迸发出力量的奇迹，他硬是发狠的打得几个老胳膊老腿连连失声痛哭跪地求饶。

那也是他头一次品尝到被人敬畏的滋味，他也深深喜欢上这种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

他将头深埋进水里，感受着四面水压将自己整个身躯全都包裹住的感觉。

林婧婉的笑脸仿佛又一次浮上脑海。

他伸手去抓，想把她拥入怀中，可指尖刚一触到，她就在眼前消失了。

他又是自嘲一笑，钻出了水面。

身体一阵躁热，好像有什么热流正从浴桶底下冒出。

他享受这种莫名的兴奋，全情投入其中，任凭它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广袤无垠的草原恣意驰骋。

门外的司明已经缩着脖子又睡了三觉。

督公今日洗澡好像比平日的时辰多了两倍还不止。

而且他刚刚好像还隐约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喘息，又像是女子的哽咽哭泣。

但他刚想去细细探听时，那声音又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

他有些担心督公在里面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但想想又不应该。

督公多警觉多聪明的人，怎么会不小心让自己淹死在浴桶里呢？

可洗了这么久，那浴桶里的水早该冰凉了吧？要不要敲门唤上一声，也好放心？

但想到几年前那个被督公拧断脖子的小太监，司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缩回了手。

转头去看夜空上的一轮圆月，心里没由来的又想到了宫里的小慧。

这些日子忙，没机会进宫去看她，也不知她在永和宫过得怎么样？

不过张贵人是个和善的性子，小慧又机灵懂事，想必主仆两人一定相处十分融洽吧！

正想着，身后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李重意一身天青长衫睡袍，外披一件银狐大氅立在门扉下，魁梧的身姿将整个门口遮住了大半。

司明嘴角还噙着笑，一脸的心驰神往回头与督公对视，李重意莫名就心虚了几分。

他阴沉了脸，厉声喝道：“你在做什么？为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