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彻道,“利用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娶她!”
高承佑哼笑一声,“若是本王没记错,陆姑娘早已被许给了高云琤,按理说,她是你二嫂!”
高云琤是章亲王二子,是章亲王妃所出的嫡系,亦是章亲王世子的最佳人选。
章亲王与沁阳候交好。
两家早已定了婚约。
高云彻满不在乎,“那又如何?你没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高云彻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不达眼底,他道,“好吃不过饺子……”
这接下来的一句,即便高云彻没说出口,高承佑也已经知道了。
高承佑挑眉,“所以你今天来……”
高云彻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盒子,扔到高承佑的手里,“刚从西凉回来,给你带了点好东西,恭祝你新婚愉快!”
说罢,高云彻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高承佑打开盒子,只见里头装着一枚褐色药丸。
凑近一闻,就闻到一股奇香。
紧接着,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他立马合上盒子,同时也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
高承佑咬了咬牙。
他只是克妻!
又不是不行!
此时,皇宫。
太后与怜月坐在慈宁宫的屋顶,太后眼望着淮王府的方向。
怜月坐在她身边,不停的拍蚊子。
都到了夏末初秋了,这蚊子是一点也没少啊。
她忍不住抱怨,“太后,您老人家还要在这里坐多久?再坐下去,咱们都要被蚊子吃了!”
太后正伤感,听到怜月的抱怨,瞬间被打断了情绪。
连眼睛里的泪花都被憋了回去。
太后瞪了怜月一眼,“你这丫头,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没瞧见哀家在伤感吗?今天是哀家儿子大婚之日,哀家却不能亲去,你明不明白哀家此时的心情?”
怜月偷偷翻了个白眼。
太后啥心情,她怎会懂?
这皇家的人也真是奇了怪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表面看着兄友弟恭的亲兄弟,背后却处处忌惮。
表面看着你嫌我,我嫌你的母子,背后却最是牵挂。
皇家的人,都是疯子吧?
她不懂!
她只想知道太后还要在屋顶坐到什么时候。
怜月道,“太后,您若真想去看看,出宫一趟便是!”
太后摇头。
她何尝不想亲眼看着承佑成亲?
可她若是真这样做了,怕再过不久,承佑就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只想护着承佑,早日诞下高家血脉。
延续东盛的江山!
“罢了,回吧,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半晌,太后终是妥协了。
两人偷摸着从屋顶下来,便见韩嬷嬷回来了。
韩嬷嬷瞧见太后,立马前来汇报,“太后,淮王殿下的婚事,一切顺利,相信再过不久,太后便能抱上孙儿了!”
太后喜的抓着怜月的手不放。
怜月被太后抓的直皱眉头,却不敢声张。
心中虽喜的不行,可太后面色却十分不好,“胡说什么?哀家的孙儿该是皇帝所出,他一个克妻之人,能不能圆房还不知,哪来的孙儿?”
韩嬷嬷叹了一口气。
知太后一向不喜淮王。
她原本还想为淮王说几句好话,但瞧见太后眉头紧皱,一副完全不想知道淮王新婚之日的事的样子,便也识趣的闭了嘴。
淮王府。
高承佑自拜堂后,就不知去向。
再加上太后的不待见。
这顿喜宴,宾客吃的是胆颤心惊。
连个说闲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片刻,便散了席。
高承佑欲往书房走,青松拦住他,“王爷,今晚是您的新婚之夜,新房在这边呢!”
王爷大抵是喝多了,连新房的位置都不知道。
好在有他这个随从在,不然,岂不是要错过今晚的洞房花烛。
说到洞房花烛,青松比高承佑还要激动。
这偌大的王府,总算有个女人了。
在江慈嫁进来之前,王府里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端茶倒水的,全都是小厮。
虽说他还没想过要成家,但起码也给他一点希望呀。
高承佑看了青松一眼,“你倒是记得清楚!”
他可没忘在明月山时,青松上赶着要抱江慈下山。
青松完全不知道高承佑的心思,只当高承佑这话在夸他。
他拍了拍胸口,“王爷夸赞了,替王爷办事,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
高承佑冷笑一声,“本王看你今晚挺高兴的,不如去将本王的追风洗干净!”
青松,“……”
高承佑最终还是踏进了新房。
他原本只是打算过来交待几句就走的,可看见江慈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正乖巧坐在床边。
他心中微微一颤。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也会娶妻。
亦未想过,有一人会在房中等他。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