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确实要与她断亲!”
赵凝雪咬牙,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慈。
她以为娘不会当众说出来。
毕竟一旦公诛于众了,便等于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心里一阵刺痛。
娘果然冷血无情,一点也不念骨肉亲情。
亏她还想着娘若是能回头,向她认错,她便原谅娘。
看来,娘是不会悔改了。
江慈定定看着周锦绣,眼神并无半丝退让羞愧之色,她道,“你用什么身份指责我?半年前,你以闺阁女子的身份跟随赵怀安回京,我们世家称这种行为叫淫奔,如今,你虽嫁与赵怀安做了平妻,但你始终有淫奔的前科,我江慈虽是和离妇,但还轮不到一个淫奔女来教训我!”
淫奔!
这两个字极其侮辱人。
周锦绣的脸刷的一下惨白一片,她急切解释,“你胡说,我与怀安并非淫奔,我们只是两情相悦……”
江慈哼笑一声,“所谓的两情相悦,不就是无媒苟合吗,你倒是会给自己找新鲜词,叫两情相悦,我们世家妇只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亲,踏入男家,才是合规合矩,并未听过只要两情相悦,便能苟且淫奔的事!”
“你年岁也不小了,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该以淫奔妇的身份去教训旁人,毕竟,淫奔妇连青楼女子都不如,青楼女子还尚知廉耻,可能与人淫奔的女子,定是连礼仪廉耻都不知!怎有资格教训人?”
有妇人听言,附和,“闹了半天,竟是个淫奔的贱货!”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淫奔女竟还敢当街教训人,真是可笑极了!”
“这要是放在世家大族,早拉去浸猪笼了,丢人!”
众人皆对周锦绣指指点点起来。
周锦绣看着众人嘲讽的眼神,慌乱的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当时我被叔伯逼迫嫁给七十岁的老翁,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跟怀安进京的,我没有淫奔!”
江慈冷笑,“你既不愿嫁给七十岁的老翁,就该以死明志,或是剪了头去做姑子,你既没去死,也没去做姑子,竟还在无媒无聘的情况下跟着一个男人上京,说什么被逼?自己都不要脸,竟还有脸教训别人,你说出那些大道理的时候,你就没觉得羞愧么?”
翠儿看着周锦绣那张被怼的通红的脸,瞬间爽快了。
翠儿道,“对,你指责我家姑娘不会做母亲,你便会做?你能教人什么?教人怎么与男人淫奔,还是教人怎么逼原配妻子让位?”
“你,你!”
周锦绣气的心肝疼。
纵使她拼命让自己保持理智,却还是被江慈两主仆气的快发狂。
赵凝雪见状,赶紧护在周锦绣的面前。
娘太恶毒了!
竟说锦绣娘和爹是淫奔。
锦绣娘和爹明明是两情相悦,彼此相爱。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不顾世俗的眼光在一起,能有什么错?
“锦绣娘,你别怕,我不会任她欺负你的,她若是再诋毁你的名声,我就,我就与她决裂!”
到底只是个孩子,并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有多不妥。
周锦绣想捂赵凝雪的嘴,可已经迟了。
赵凝雪的话已出。
“什么?这孩子竟叫一个淫奔女叫娘?还要为了这个淫奔女和自己的亲娘决裂?”
“娘呦,我气的心肝疼!这要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认她!”
“断亲,断亲,不与她断亲,还等着过年吗?”
赵凝雪一愣。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她是又气又窘。
江慈冷眼看着赵凝雪,也没打算放过她,“还有你!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断亲书我回头就让人送到赵府,我江慈生不出你这样不知好歹,不辩是非,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翠儿,我们走!”
赵凝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慈。
断亲书?
娘竟要写断亲书!
娘怎么这么狠心?
她见江慈要走,赶紧追上前扯住江慈的袖口,“断亲就断亲,我还怕你不成?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你如今年岁不小了,你若是与我断了亲,弟弟也不会认你,你往后就是个无夫无儿无女的人,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江慈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她疼在心尖上的女儿!
竟咒她孤独终老!
她只觉心中那仅存的一丝期望都破灭了。
江慈用力甩开赵凝雪的手,冷声道,“我往后如何,不劳你操心!”
赵凝雪被江慈甩的后退了两步,对上江慈那又冰又冷的双眼时,心中翻江倒海,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一顿咀嚼下来,便只剩下恨!
涛天的恨意!
她恨娘搅的赵家家犬不宁。
她恨娘无知、无德、无良!
她为有这样的娘而羞耻,“好,咱们走着瞧!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这句话,让江慈觉得甚是好笑,她最后再看了赵凝雪一眼,“我后不后悔无需你管,你眼下只需管好你的荷包,看它够不够付你买的那些糕点钱!”
说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