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安抚群众,六街坊外围的人手也被调回了各自单位,除了冯斌为首的几人都坐上了一辆解放ca10,
“哥们,你说能查出来结果吗?”,赵杰叼着一根烟靠在车厢内整理着脚上那双解放鞋,
刚才他带人冲去街道管控的路上,一不留神踩进了一个水坑中,众人看着那满脚的泥沙以及有些直冲天灵盖的味道,都纷纷捂住了口鼻。
“谁知道,查出来最好,都能在履历上添上些功绩,还有你能把鞋穿上吗?你这脚都快冒烟了”,冯斌有些嫌弃的挪开位置后说道。
“我也不想啊,可湿漉漉的难受啊,你们忍着点,等我晾干了就好了”,赵杰满不在意的说道,甚至还将脚抬起自顾自的闻了闻,
“我艹,你给我坐外面去,你是太真恶心了”,就连稳重的冯磊见状也有些受不了对方这副举动,指着最外面的位置喊道。
“赶紧的,你这脚熏得我眼睛疼”,冯斌捂着口鼻转身拉开了一旁的防水布,这才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看着众人嫌弃的目光,赵杰脸皮也是有些泛红,心想,“至于吗?我媳妇也没说有味啊,肯定是那泥坑里面的水臭,这才沾上了味”。
“得,刚才让我去围街道的时候,一口一个哥们,现在脱个鞋你们就嫌弃我,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赵杰拎着脚上的两只鞋子,委屈巴巴的说道。
“哥们是真顶不住,我这烟都压不住那味啊,回头去医院瞧瞧吧”,
“去你丫的”,赵杰将双脚放在铁栏处晾着骂道,随后又将那双湿漉漉的解放鞋扔在一旁,旁边的林泽脸皮抖了抖,
看着自家所长此时的脸色不太好看,无奈只好又掏出烟盒在点燃了一根烟,试图掩盖那股酸菜缸发酵的臭味。
空气稍微好转后,众人七嘴八舌的在车厢内聊着刚才发生的一些插曲以及变故,
坐在一旁负责监督的两名中年人看着这些年轻的小伙子此时的大闹,眼里流露出了一股怀念之意,眼眶也逐渐湿润,不露痕迹的擦拭过后,脸上又重新浮现了严肃的表情。
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曾经他们也像冯斌几人这样,在战场上拼杀过后,就这么成群的坐在战壕中嬉笑打闹互相调侃对方,可那些战友兄弟,都纷纷倒在了战场上,留下的只有他们,
“到了,下车”,车辆停下后两名中年人率先跳下车,对着几人喊道。
赵杰闻言,当即就穿上了鞋子跟着冯斌一行人跳下了汽车。
走进派出所后,冯斌一行人先被安排在了办公室内,经过漫长的单独谈话,天亮过后才拿回了配枪以及证件。
“冯副处长,赵所长,事情我们已经问清楚了,举报的那名老太太跟被羁押的何雨柱的证词所说无误”。
“对于隐瞒这件事,知情不报的罪名,我们慎重考虑过,决定不再追究”。
“至于那名捣乱了峨眉酒家经营的何雨柱,在原定的劳改期间可以酌情减免刑期”,那名清瘦中年人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了冯斌说道。
“是,周主任”。看着文件上出示的内容,冯斌点了点头道。
赵杰偏过头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面色虽然没有变动,但心里有些气馁。
关潇不是敌特,不过是在当年确实跟对面的人有过往来,作为一个贩大烟的人,要是不上供以及找靠山,那他这大烟也卖不成。
只要有往来,那就有嫌疑,所以当时冯大山跟赵家的人得知此事后立刻就允许了包围酒仙桥六街坊的行动,
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有些热血沸腾,一个潜伏十多年的敌特,无论于公于私,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冯斌也有些颓废,心里也是惋惜不已,这要是将一个潜藏多年的敌特抓到手,那将来只要他不故意作死,未来的路以及安全就有了足够的保证。
三代无忧啊,这就飞走了!!!
“怎么说这也是大功一件了,你们想想,一个贩大烟的能潜藏这么多年,抓着他也算是长脸的事”,冯斌看着屋内士气有些低迷,站起身来宽慰的说道。
“吃点东西垫一垫吧,一会市局跟武装部的人还得过来,咱几个总不能硬撑着吧”。赵杰叹了一口,双手揉了揉脸颊后一改颓色,
“我这就让人去买点包子回来”,张顺丰闻言,推开门走了出去。
很快他就拿着两个大大的油纸包裹走了回来,众人打开后狼吞虎咽的吃着肉包子,
“冯处长,你说上级说减刑,那减多久合适啊?”,张顺丰拿着一个包子啃着随口问道。
“判了多久啊?”,冯斌咽下嘴里的包子后扭头问道。
“一年,他也给峨眉酒家造成物质上的损失,但诬陷工人阶级的事定性了,所以是以破坏团结的罪名判罚的”。张顺丰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份处罚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