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菱听得一颗心直往喉管跳,村霸是老虎屁股摸不得,谁不小心得罪了绝对没有好下场,蔡时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加上龙伢子游手好闲,从来不把普通人放眼里,萱妹子要是落入他的魔掌必定会像佣人般遭受折磨、虐待。而想摆脱臭流氓的纠缠,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嗐,这下该怎么办?
孙大淼觉得萱妹子不小了可以找个外乡的婆家,远走高飞。朱小菱早就在替女儿物色男人,可惜,萱妹子眼高手低东挑西选迟迟没有中意的。现在救命要紧,只要男孩不瞎不残就可以嫁。她问媳妇有合适的人介绍吗?
孙大淼的堂弟在高安煤矿打工,他20岁,身高一米七,一年四季除了埋头挖煤外,不吸烟不酗酒……
“我不要,”蔡怀萱断然拒绝,转而指责嫂子才进门就赶走姑子,妄想独占新屋,你也太狠毒了吧。孙大淼顿感委屈,俺一心一意帮助你脱险,却成了一个坏人?她耸耸肩扭头走开,罢,罢,罢,俺永远都不会再管闲事了。
朱小菱清楚女儿心里早有了爱人,而那蔡长根偏偏命苦,家里贫穷事小,爹又被人弄死了。不过,根伢子从小聪明善良,早跟着爹学会了种地采药,加上两个年轻人是真心相爱,俺尽管不愿意,但是,由于事情紧急也只能让他俩订婚了。
“我不,”蔡怀萱再次出人意料的拒绝,根伢子讲了,他要上山搭草棚为爹守孝三年,任何人任何事休想动摇他对爹的孝心。
朱小菱听得瞪大了眼,蔡振江家本来就穷困,一个大小伙子却有心思上山躺三年?这哪里是尽孝分明是懒惰,吃惯了现成的不愿受苦,妄想继续依靠于寡妇养。幸亏,俺有先见之明,早就反对萱妹子跟懒鬼来往,要不然,她一辈子都完了。
蔡怀萱却顶道:“自古以来,为爹结庐守孝的人多呢,象范伸淹为了回老家给娘守孝三年,他辞掉朝廷的高官也是懒吗?”朱小菱无心跟贱货斗嘴,她直恨于细兰教子无方,不仅养出了一条懒虫,还教他学会了勾引良家女孩子。这种坏女人,下辈子都会当牛做马。
于细兰自从根伢子走后,坐立不安地关注赣江方面的消息。按照年轻人的速度,根伢子等人数个小时之内就应该顺利过江。可是,大半天过去了,萱妹子怎还没有回来报平安呢?
“嘭~嘭~”蔡会皇敲着铜锣喊了起来,大家听清楚,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村子里。于细兰顿时头昏脑晕,天啊,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她忍不住大步跨出了门槛。
蔡会皇早被于寡妇的挤眉弄眼引发了歪心思,俗话说“没有不吃腥的猫”,于细兰刚死掉老公就耐不住寂寞幻想勾引男人,除了太监之外,谁不会积极响应?
蔡会皇匆忙笑嘻嘻走近侄媳妇说:“虬津岭出现了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共匪,他们把女的抢去轮流强奸,男人则送上前线扛枪支运弹药,庄县长正在调动部队围剿。”
于细兰急的大叫,你怎不早说?蔡会皇顿觉蹊跷,你又没有亲戚在虬津岭,究竟害怕什么?莫非,她真的有亲戚在虬津当土匪?俺若是向上举报就可以立大功了。
于细兰方知露出了破绽,她赶紧解释,我小女婿在虬津岭附近打工,他刚祭奠完岳父回家去,天黑之前必定会经过岭脚下。
蔡会皇深感失望,女婿算什么屌东西又不是亲骨肉,即使被共匪打死了,你女儿也可以再选一个更好的婆家。
“你不要烂腮,”于细兰丧夫已经是痛苦不堪怎能连累女儿,她大声骂了一句,转而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会皇为了戏弄寡妇敛容正色说:“刚刚接到林乡长的通知,要求全体村民不准随意走动。”说到这,他陡然问:“根伢子哩?”
于细兰吓了一跳,土霸王若是知道俺伢子去投奔共产党,那就要杀头了。她怯声说:“根伢子自从爹死后,彻夜难眠,我害怕他长期下去熬出病,只好将他送到舅舅家暂住两个月。”
于细兰的娘家在孙家村南面,离蔡家洼40多里。蔡会皇气得暗暗骂,鬼女人,还编远点,依老爷的脾气将你倒吊在树上,看你还敢不敢哄爹骗娘?不过,她马上会是陪俺睡觉的情妇,还是尽量忍一忍吧。
蔡会皇故意愁了下眉说:“振江侄子真是死的冤枉,我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根伢子可是俺家的独根苗,你一定要替振江好好保护,千万不能再让他出半点差错。”
于细兰一阵感动,青天显灵使恶魔也动善念了?她激动地说:“谢谢叔叔,我一定会替蔡家尽心尽力保护好后代。”
蔡会皇见蔡时先站在门口观望不由担心冤家又会挑动是非,倘若惊动了易菊英,那以后想跟寡妇来往就不方便了。他匆忙转向乡亲们说:“大家听清楚,虬津岭来了大伙共匪强盗,没有十分紧急的事千万别出村庄。”
“晓得!”易菊英从破旧的茅棚边闪了出来。她清楚老公流氓成性见堂客就会嬉皮笑脸勾引,眼下,老不死的公开跟于寡妇缠在一块会有正经事吗?
罗会皇慌忙“嘭嘭”边敲锣边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