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新罗宫殿不如紫禁城那般辉煌,宫殿不算大却也灯火通明。大殿之上歌舞升平,管弦丝乐之声与圣京无异,最起码盛安瑶是觉得都一样。
新罗王举起酒杯高兴地说道:“皇恩浩荡,承蒙陛下抬爱,劳烦王爷与安宁郡主跑这一趟。敬陛下。”说着他将酒杯朝向圣京方向恭敬一敬后饮下。
殿中众人也举杯共饮。
“新罗王客气了,陛下特派我等前来送上贺礼,另陛下钦定世子名讳。”说完示意卓林将陛下手书奉上。只见红底的纸上写着“金剑兰”三字。
洛元羡解释道:“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陛下愿世子承新罗王位,与我朝永世交好。”
盛安瑶心道:这是要人家永远成为他手中的利剑吧。
王后面露喜色吩咐下人道:“快呈上来我看看。”接过帖子后她大喜过望,“还是皇兄心疼我儿,这名字我喜欢。”随即将帖子递给新罗王看。
“什么东西,我也看看。”声音从殿外传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外。
身着一男子身着锦衣,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剑,闯上殿来。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后道:“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瞧瞧。”
新罗王见此情形大怒,“混账,你怎么出来的。”
他将剑举起,本应通体银白的剑却滴着血,“我把他们都杀了,哈哈哈,都杀了。”
他将酒一饮而尽后将酒壶掷到地上继续道:“父王就想用那几个人困住我吗?今日弟弟大喜,我也要来贺上一贺啊。”
永平郡主虽上了年岁可面色红润,性子柔和,一看就知道新罗王平日里待她应该是极好的,二人夫妻和睦。
可偏偏是续弦,前王后诞下一子后因病离世。殿上闹事之人正是前王后之子金永昌。
永平郡主前两胎均为女子,他本以为能顺利继承王位没成想这胎竟是儿子。又听说天朝又派来使臣一口一个世子的叫着,他心中不满喝多了酒,杀了看守的侍卫跑了出来。
新罗王拍案而起,“胡闹。这殿上有贵人在,你也太过放肆了。来人,将他拖下去。”
侍卫见他那架势一时竟不敢上前。
他双目充血恶狠狠地指着王后骂道:“毒妇,你勾引父王将我弃之不理,现在又要夺我王位。”说着他拿着剑直直地朝王后走去。
盛安瑶见侍卫都不敢上前,她将软鞭一甩缠住金永昌的胳膊。金永昌没想到她会出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侍卫见此上前收了他的剑,将他押着跪在地上。
新罗王大怒,“你竟对王后出言不逊,如今我看也不必留你在新罗了。等羡王回朝之时你就随他一起去吧。”
金永昌的面色从震惊慢慢转为失望,他跌坐在地上高声质问:“父王忘了母后了吗?”
“你还有脸提你母后,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才免你死罪。让你去天朝也是为你好,你这性子这里怕是已经容不下你了。”
说完新罗王命侍卫将他押了下去,转而对羡王道:“是我不好惯的他无法无天,你将他带回去,让陛下处置吧。”
“您也不必动怒,少年年轻气盛也是有的,到时陛下定会对他多加管束。”
宴席散了后盛安瑶被留在王宫与王后作伴。
王后拉着盛安瑶的手道:“你是盛将军的女儿?”
“回王后,是。”
“你也不必客气,在这里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是,新罗王看样子对王后很好。”
王后一脸害羞,“不知怎的这年纪大了,还跟孩子一般。”随即又看着盛安瑶道“我远远瞧着你长得倒是有点像太子哥哥,这近看眉眼更像了。”
盛安瑶心中一惊,面色却如常,“人么都长这个样子,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好像也很正常。”
“是呀。”王后眼神一时竟黯淡了下来,“昌儿平时很是恭敬孝顺,今天也不知怎地这样鲁莽,没吓到你吧。”
见到盛安瑶的模样,她不禁想到太子哥哥。忽而又想起陛下还是大皇子时与太子之间的事情,不禁伤感。
现在自己的儿子也面临这样的处境,也不知他们兄弟是否会为争王位斗个你死我活。
盛安瑶安慰道:“王后没受惊就好。好在王上向着王后,否则大王子这样王后早晚要吃亏。”
王后笑笑看着怀里的世子说道:“其实我只愿兰儿能健康长大,别的与我都无所谓。”
有婢女来报卧房已收拾妥当,盛安瑶辞了王后回到房内熄灯准备就寝时,就听见有人从外面开门进来了。
那人蹑手蹑脚来到床前,伸手要掀被子时只觉脖颈一凉,她笑道:“郡主好身手。”
“你是何人?”
那人转过身,屋内昏暗看不清来人是谁。
“郡主不需知道我是谁,只要收好这个。”她说完将一幅卷着的地图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