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是礼部尚书玉知初之子,本名她也不记得了。
大概是四五年前,那时候建王和盛安瑶都很小。两人相约秋游,正巧路过尚书府。
远远地就听见府内传来哭声、打砸之声,府门外站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府门口站着两名看守的锦衣卫。
建王派人打听才知道是因为会试舞弊一案,玉知初监察不力被陛下革职抄家。
当时的玉柔因不满14岁,可以不被流放充军,而被锦衣卫撵出府。
陛下下旨抄家,不论何罪都没有人敢收留他。盛安瑶看他可怜,建王才派人将他接走送往建宁。
那时他说要送他去学堂,以后考取功名为父伸冤,可为何?
“怎么?小姐认识我?”当时盛安瑶在马车内,他并不知道马车里还有其他人,所以没见过她。
“你父亲是户部尚书玉知初?”
“唉,都是些陈年旧事了。”玉柔甚是羞愧,觉得自己有辱家门。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当时真不如跟他们一起流放。
盛安瑶察觉出他的心思,安慰道:“你父亲应该也很希望你好好生活吧。不管怎样你现在吃喝不愁,还能继续弹琴就很好了。”
她记得他被撵出府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架古琴。
“尚书府抄家的时候,我在建王的马车上。”听到建王二字,玉柔眼神一下就暗淡了。
沉思片刻他看着裴羡说道:“这位公子,我让人带你前往正厅,那里有为你准备的宴席。”
“为什么撵我走?那他呢?”
他指着洛元笙道:“他也没通过你的考验啊。”
“这位是檀世子,他与这位小姐是一起的,所以可以留下。”
“诶,诶,诶。”他话还没说就被护院架了出去,他也很想看热闹啊。
“你们是来问我建王的事吧。”
洛元笙直截了当的问道:“是的,听说他回来后第一个见的就是你。”
“对,他来打听建宁的情况。我这里权贵聚集,他想知道谁的消息我都知道。”玉柔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他用来监视这些人的棋子。
“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问了郡守卫青云。”
“还有呢?”
“再没有了。”
这点线索对他们来说显然是无用的。
不管怎么说建王对他来说都是救命恩人,他仔细回想着建王回来前后建宁发生的事,“其实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卫大人总是半夜去一家赌馆。”
“郡守去赌馆?”盛安瑶很是奇怪。
虽说我朝对于赌馆管理得不是很严,但一个郡守总半夜偷偷摸摸得去是做什么呢。
“我带你们去看看。”说着他带领两人走进临街的一栋小楼。
从二楼往下看去正好有一家赌馆。
“这一切会不会太过顺利啊?”盛安瑶看着赌馆陷入沉思。
“你是怕会有陷阱?”
洛元笙也觉得一切似乎太简单了,他为什么偏偏选这家赌馆。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得会一会这个卫青云。”
“我通知四哥召集点人手,等卫青云进赌馆后咱们打他个措手不及。”说完两人就要往外走。
“小姐,玉某还欠您一个心愿。”
“你能告诉我们这么大的事就算是满足我的心愿了。”盛安瑶回道。
“不可,建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只算是报答他的。”
“那你等我事情都办完了再说吧,我们这几天还是要借贵宝的一用的。”
“这不算什么。”玉柔施礼恭送二位。
二人来到前厅,与罗斌贾知薇汇合。
洛元笙将贾知薇送回李府,盛安瑶则去找盛安国商议召集人手的事。
入夜,洛元笙与盛安瑶站在琼花楼后院的小楼上监视着赌馆的一举一动。可已接近子时卫青云还没有来。
“都这么晚了他可能不会来了。”盛安瑶一身男装坐在窗边,稍稍有些困意。
“不妨再等等。”一旁弹着琴的玉柔耐心劝道。
这边梆子刚打了一声,就见一人手提食盒进了赌馆。
“来了。”洛元笙推了推身边昏昏欲睡的盛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