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说这话的时候,近乎哀求。
整个渔村都知道,沈家二郎的媳妇一直都是最顾家的,也是最温柔对小辈最好的。
如今让自己的长辈如此哀求,大家看上去也就不是那么好看,即便觉得卖鱼给她不错,这会儿也觉得这样一个不尊重长辈的人能好吗?
况且沈二郎的媳妇都已经在哀求了。
所以自然就有人憋不住,劝阻道:“珍珠,你二伯母都这样说了,你和你弟弟也赶紧回去。”
“一家子中,你自己做主事人未免也太小了。”毕竟在渔村,谁家不是年纪最大的管家?
反正,沈珍珠的想法,他们不太懂。
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况且沈家愿意接纳她了。她沈珍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其他人实在一点都想不明白。
但是红婶站出来了。
道:“你们这些一个个的,懂个屁!就听着沈珍怎么办就是了?”
“咱们本来就脑子不好,做了那么多年的苦力,这会儿就不要给人出主意了,给他们家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当枪使。”
“我被老大媳妇当枪使的时候你们还笑话我。这会儿自己不也中计了?”
只不过就是身在局中,感觉不到罢了。
红婶扯着嗓子帮沈珍珠说话,每一个爱说小话的群众都被她给怼回去了。
而后给了沈珍珠一个肯定的眼神,意思就是这些小鱼小虾我帮你处理,你干你的事就成!
沈珍珠心里暖暖的。笑了笑继续回答方才二伯母让她回去的事情。
她淡定道:“我永远都不会回去沈家。我也不会把这个铺面给你们。”
“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沾上我的东西,毕竟你们不配。二伯母,算盘珠子都蹦在我的脸上了,还在这里装作是最善良的妇人呢?”
“两位伯母,自己的婆婆躺在地上好一阵了,这病痛什么的,只知道在那里哭嚎,怎么就不会将人送去看病呢?”
“你看看,再这样和我争执下去,我奶都要醒过来了。”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再不送去看病,这人病都好了。
谁知道这样一说,大伯母和二伯母脸色都臊红。
确实是这样,她们这会儿在这里一个劲儿的批判沈珍珠,还用母亲打感情牌,但是知道母亲是装晕倒的,所以一直都没有扶起来。
如今倒是很难圆这个谎言了。
沈珍珠笑着说道:“事情的好坏,原本就各自有定夺。你们不赶紧送母亲去救治,在这里同我掰扯,让我回去的心思不言而喻。说明你们是假孝顺。”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对你们客气。我就是很明显的不孝顺,我们谁也别说谁。”
“那么,我把我父兄的衣冠冢带走,我这会儿就带人挖走,重新掩埋。你们沈家的一片地,我们可是住不起。”
“这会儿不过是我们的衣冠冢出问题,就要死要活的。我直接去挖走。”
“以后我们沈家三房,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结果这样一说,沈老太直接气得醒过来。指着沈珍珠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道:“沈珍珠,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家不要的一个破烂女娃。你怎么也有好意思把我儿子和孙子带走?”
“他们和你一样低贱?他们都是我沈家的血脉,你懂吗?”
“这会儿竟然还敢去挖坟,你是要让我死了之后被沈家的列祖列宗骂吗?”
听见这话沈珍珠直接笑了。
“那你这事和我也没关系,你被骂,骂的也不是我。”
“相反我更加关心,怎么老太太这么厉害,想要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醒来,想要什么时候晕倒都行。”
“你这样的能力,我们所有人都是自愧不如啊!”
这位众人都笑出声了。
只能说沈老太的演技太过于拙劣。
这么快就起来了。让帮她的人都不好做戏。反而每个人的脸上都臊红起来。
沈珍珠看着脸色最难看的那个,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道:“老太爷你多管闲事的方向好像也不太对,沈老太太这个,你好像真的看错人了。”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之前还想着给沈老太太撑腰,如今他自己都没有了面子。
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梗起来的脖子,显示出他这会儿很尴尬。
沈珍珠游刃有余,道:“这会儿沈家在这里装晕卖惨欺负我。那么我也没什么顾虑了。最后一丝真情也没有了。”
沈珍珠故意做作了那么一会儿。
而后十分遗憾的说道:“那我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红婶,你和梁叔能帮我,把我父兄的衣冠冢挖去我们家岛上吗?”
“可以!”红婶一副十分懒散的样子,“小菜一桩。婶一个人去都行。”
反正沈珍珠让他